午后的阳光柔柔的抚摸着宏伟气派的古典建筑,温暖而不刺眼,整个山庄仿佛笼罩在一层浅红色的薄纱之下。一如往常,众弟子在练武场里刻苦地训练,时而发出阵阵威严的嘶吼之声。家丁们行色匆匆,各自忙碌自己手头的工作,没有人愿意驻足欣赏这转瞬便会消逝的美景。山楂随意甩开手中的扫把,慵懒的躺在围栏之上,静静地睡着了,他不知这片刻的宁静过后,等待着他的却是危机四伏。

“你这小子,平日里看你倒是勤快得很,老子稍微打了个盹,你便在这里偷懒,还不快去把院子里清扫干净,他奶奶的”曹管家瞪大了圆眼,咬牙切齿,挺起佝偻的后背,用手中的藤条往山楂粗壮的大腿之上狠狠一抽。

曹管家从来就是一个欺软怕硬,仗势欺人的小人,庄里的人明面上都对他卑躬屈膝,讨好奉承,暗地里都恨不得把他抽筋拆骨。山楂也不例外。

“哎呀”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山楂从睡梦中惊醒,整个人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知道了,知道了,我这就去”山楂摸了摸刺痛的大腿,不敢有半点迟疑。

“蠢货,清扫完了院子便赶去聚英阁,少庄主有请”管家微缩瞳孔,脸上带着一丝魑魅般诡异的浅笑。

“听说被那谷夜寒叫去聚英阁问话的家丁都一个接一个无端地消失了,难道”山楂扛着扫把自言自语,心中不寒而栗,心想,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见曹管家已经走远,山楂便扔下手中扫把,蹑手蹑脚的回到自己的床榻,整理好行装,准备逃之夭夭。刚一经过前厅走廊,便被一阵触骨般的低沉之声喝住

“站住,手里拿着包袱是要去哪啊”

转身一看,只见那面无表情的谷夜寒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用嗜血般的眼神死死盯住自己。

山楂刹住轻盈的脚步,长呼了一口大气,抬起沉重的眉头,此时此刻仿佛天空已经坍塌下来,重重地砸在了自己的身上。

“回禀少庄主,小人的老母亲得了重病,已经向曹管家告了长假,回去看望年迈的母亲”山楂头皮发麻,全身打着冷颤,吞吞吐吐地说出了脑子里还没经过过滤的理由。

“你不知道吗,在这流云山庄里没有经过本少庄主的许可,谁都不可私自进出”谷夜寒抿起唇角,缓缓转身,侧脸对着身后的曹管家,眼神开始有了怒色,“曹管家,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无视这庄中规矩”

谷夜寒说出的每个字,就像一记又一记的重拳,重重地打在了山楂的胸口之上。原来山楂刚才只顾惊恐,却没注意到始终站在谷夜寒身后的曹管家

“少庄主,这厮瞎编乱造,小人何曾允诺过他,我看他是做贼心虚,想逃跑罢了”曹管家脸露一丝狡黠,落井下石地说道。

山楂此刻目瞪口呆,全身僵硬,竟毫无辩驳之力,只是用余光瞟了瞟一身白衣的谷夜寒,又低下了眼眸。

“听管家说,当初是你负责给牢中囚犯送食物的?”谷夜寒往前挪了几步,稍稍的紧了下眉头,隐约能听到那藏在背后的拳头握紧时地嘎嘎作响。

“小人小人”

山楂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一股强大的真气缠住,无论怎么挣扎,都无法脱身。谷夜寒举起右手,握爪的手掌往后一抽,山楂便腾空而起。

霎时,谷夜寒就已捏住了帅高的脖子,手掌越握越紧。山楂脸上顿时冒起了青筋,痛苦难当,无法呼吸。

就在山楂岌岌可危的时刻,另一股厚重的真气扑面袭来,振退了面目狰狞的谷夜寒。山楂落倒在地,面红耳赤,重重的咳嗽了几声,长呼一口大气。

“你这小儿,好大的胆子,竟敢冒犯本盟主的大护法,你该当何罪”

帅高甩了甩头,聚了聚零散的精气,抬头一看,眼前之人竟是那疯疯癫癫的谷玉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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