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侯青兰与侯崇文撞上,甄建和侯青兰聊完后,便要离开,侯青兰不肯走,一定要等她爹,甄建硬是把她拖走的。

此时此刻,侯崇文正在翠雨的房间中,和翠雨对坐闲聊,翠雨今年十七岁,正值昭华之年,而侯崇文三十一岁,已经是中年大叔,但翠雨却觉得侯崇文是她所接待的客人中最儒雅最让她舒服的一个。

侯崇文出生于豪门望族,自小勤文习武,博览群书,大至国家大事,小至坊间家常,他都能接得上话题,而且各种诗词歌赋,信手拈来,引经据典,谈吐不凡,若非才高八斗之辈,绝不可能做到这一点,翠雨敢发誓,她见过的那些名动一方的文人才子与侯崇文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不仅二十一世纪流行大叔控,一个有钱又有才的帅大叔在任何时代都很吃香,而侯崇文就是这样的一个帅大叔。

翠雨发现自己挺喜欢这帅大叔,聊天的时候便也率真了许多,不似以前待客时那般敷衍,二人先聊诗文,再聊坊间趣事,相谈甚欢。

忽然,门外传来咳嗽声,老鸨的声音传来:“翠雨,时辰到了。”

“知道了。”翠雨应了声,然后望着侯崇文,意犹未尽道,“与侯先生聊天,感觉时间过的真快。”

“我也如此。”侯崇文微微一笑,起身道,“那么……侯某便先告辞了。”

侯崇文刚想去开门,翠雨忽然问道:“侯先生……以后还会来么?”

侯崇文伸出去的手僵在了途中,似乎颤了颤,过了片刻,他忽然微微仰头,缓缓叹道:“我也不知……”

翠雨闻言疑惑问:“这是侯先生自己便能决定的事,为何侯先生却不知呢。”

侯崇文转头望向她,歉然笑道:“有些话说出来,恐怕翠雨姑娘会不开心。”

翠雨摊手道:“先生请讲,翠雨倾听。”

侯崇文犹豫了一下,缓缓道:“青楼这种地方,我是第一次来,还是被方才那位公子软磨硬泡弄来的,我对这种地方……不喜。”

这句话就是对青楼女子的瞧不起,换做任何一个青楼女子,听了肯定会不开心,翠雨却微微一笑,道:“侯先生接着说,小女子相信先生的话尚未说完。”

“翠雨姑娘果然蕙质兰心。”侯崇点头笑了笑,道,“见了翠雨姑娘,让我想起了故去的亡妻,你与她……颇为相像。”

“啊!”翠雨闻言忍不住掩口惊呼,没想到侯崇文竟会说出这话,这是她始料未及的,她惊讶之后,难以置信地问,“我与尊夫人,真的长得很像么?”

“不仅长得像。”侯崇文道,“言行谈吐,也十分相像,侯某当真以为你是她投胎转世。”

翠雨闻言却是一阵落寞,原来侯崇文之所以与自己聊得这么开心,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她很像他死去的妻子。

虽然落寞,但翠雨还是微微一笑,道:“那以后侯先生若是想念妻子了,可以来看看翠雨,翠雨不会再让先生对诗了。”

侯崇文此刻心情也是复杂无比,点头拱手道:“我先告辞了。”说罢开门快步离开。

侯崇文回到暖春阁,却发现空无一人,找来老鸨一问,得知甄建已经离开了,而且还有一个小公子来找他,他立刻猜到是自己女儿,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

侯崇文提心吊胆往回走,他不敢回家了,去敲甄建家的门,见到了甄建,一问得知,甄建已经老实交代了,侯崇文也是很无奈,只能提心吊胆地回去了。

虽说侯青兰是侯崇文的女儿,受侯崇文管,但这次侯崇文做了亏心事,就怕女儿拿这个说事,他向来喜欢以理服人,若是不占理,自然就比别人矮半截,他还是非常担心侯青兰因为狂青楼的事来找他麻烦的。

原以为侯青兰会因为此事而跟他闹,没想到侯青兰已经睡了,他这才放心少许,也回房休息去了。

隔日一早,侯崇文一直等着侯青兰来质问他,然而侯青兰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根本没有兴师问罪,其实侯青兰虽然皮,但她不是不讲理,既然甄建都说了,她爹去青楼是为了正事,她也相信她爹的人品,所以也没什么好追究的。

这一大早,甄建就来到侯崇文的脂粉铺,告诉了他一个好消息,城中四大公告栏已经贴出了官府公告,皇上在四十寿诞时候非常开心,一开心之下,就下旨取消了宵禁制度。

也就是说,以后城里就有夜市了,也会有一些店铺通宵营业,夜生活可以嗨起来了,说到夜生活,怎能少得了青楼,青楼生意好,通宵营业不打烊,那也就意味着,香水的需求量也会增加,啧啧啧……

甄建和侯崇文已经开始计算,绍兴上的了档次的青楼一共十五家,一般一家青楼有三十多个窑姐儿,就算每个人每个月只用一瓶香水,那么光是青楼这一块,一个月的香水需求量就达到500瓶,而这些小姐是肯定不可能用最廉价的香水的,每个青楼都有七八个清倌人,这些清倌人赚钱较多,用度开销也大,一般香粉都是用十贯钱一盒的,香水差不多也是如此,如此算来,一个月在青楼这一片,他们就会有一两千贯的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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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甄建和侯崇文为取消宵禁制度开心的时候,甄老四已经派张虎和张力去暗中监视甄建,看看甄建和侯氏胭脂铺的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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