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院子门口,和襄再次挣扎,这次轻易就摆脱了腕上的手,却不能继续后退了。

柳员外看到迎面过来的和襄,脸上十分欣悦。可一看到柳隽修,便不由地皱眉担忧。

两个少年一前一后进入祠堂,走到柳员外面前停下来。

柳员外对着亲生儿子,明明有点紧张,却用一贯的强横的口吻宣布道:“我要认和襄做干儿子,以后你们就是兄弟了。”

旁边众人心思各异,柳夫人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太用力使得指骨都挣白了,期盼着这位柳少爷能说些出气的话。

静静地等着柳隽修会有的剧烈反应,不想只听他平静地问:“谁是兄,谁是弟?”

出乎意料的反应让在场众人惊异不已,有的吁气,有的抽气。

“你不反对?”柳员外想进一步确认。

柳隽修道:“孩儿和父亲一样,都想把和襄留在身边。”

柳员外不自在地假咳了两声,道:“我是看这孩子年幼懂事,又有才学,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既然你也不反对,那就再好不过了。”

柳隽修顺着话问:“谁反对?”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柳夫人就紧张地小心抬头打量父子俩,怕被发现又立刻低下头去。

柳员外道:“修儿与为父心意相通,今日再与襄儿相认,我们柳家便真是皆大欢喜了。”

亲近的称呼突如其来,除了柳员外说得自然,就只有柳隽修面无惊讶之色。

“父亲如此偏爱和襄,孩儿好生嫉妒。”

“修儿放心,你与襄儿在为父心里永远是一样的。”柳员外兴致高昂,当即大声宣布:“以后和襄就是我柳家的襄少爷!”

柳员外兴致勃勃。当下不再多话。

和襄几乎是被动地完成了一应行事,有柳隽修威胁在前,事出突然一切都来不及应对。

当柳员外听到和襄嘴里吐出父亲两个字的时候,高兴地哈哈大笑,!”

柳夫人心内再不请愿,此时不得不做足面子,笑着陪场。一边感叹着人算不如天算的哀怨,看着和襄,又想起对他说过的不敬的话,便主动上前说道:

“恭喜襄少爷!从此便可以与老爷享天伦之乐。”

柳员外高兴地点着头听着,一抬头发现夫人脸色难看得很,就疑惑地问:“夫人,你你的脸……”

话没说完,只见柳夫人双手捂着小腹,慢慢后退两步,表情越发扭曲,似乎疼痛难忍。

“老爷,我……我的肚子……好疼……”

原本站在柳夫人身后的贴身婆子赶紧上前扶住她,惊叫道:“哎呀呀,夫人这是怎么啦?”

柳夫人疼痛难支,身子靠着婆子就要往下滑。

柳员外也着急了,上去将她抱住,失措道:“这是怎么了?快去请大夫!赶快去请大夫!”

外面伺候老爷夫人的小厮听到动静,赶快应声,飞快地跑掉了。

还是管家冷静,凑到柳员外耳边说道:“夫人情况不大好,不如改天再说襄少爷的事。当下应先把夫人送回房里去才是。”

听了这话,柳员外回头去看和襄。

柳隽修抢先一步上前说道:“管家说的是,父亲不必担心和襄,二娘要紧。”

柳员外此时完全顾不上别的,扭头对管家匆匆交代道:“你留下来送襄少爷回西院。”

管家应道:“老爷放心,老奴知道了。”

柳员外这才一使劲抱起柳夫人,在下仆的簇拥下离开祠堂。

顷刻间祠堂便恢复了清静。

柳隽修看着管家问道:“父亲打算让和襄住西院?”西院离自己的南院很近,刚听到父亲说起西院时,心就跟着狂跳,这会儿便想要再亲口问一遍。

管家禀道:“修少爷不必担心,老爷早就吩咐老奴把西院收拾妥当了,以后西院就是襄少爷的居处。”

果真如此!为免心事泄露,又问:“伺候的下人呢?”

管家道:“老爷交代,一应下仆都按照规矩来,房里用的也按照规矩给足了,不许有任何短缺。”

和襄见柳隽修问个没完,开口说道:“既然都收拾好了,劳驾管家现在就带我过去吧。”

“是,襄少爷。”

管家领着和襄去西院,行走间发觉和襄时不时侧头,便问:“襄少爷有什么不妥?”问完顺着来路看,原来后面有柳隽修跟在几丈远后。“想是修少爷不放心,要亲眼瞧瞧。”

和襄勉强笑笑,没接话。

进了西院,早有丫鬟小厮候在院里。见主子回来,齐声喊道:“小的给襄少爷见礼啦!”

管家带路,领着和襄看了正堂、主厢房和小书书房。后来担心太晚打扰主子休息,这才回去复命了。

和襄如在云里雾里,有两个丫鬟两个小厮共四人进屋跪在脚下。原来是选定的贴身伺候的。

没等四人报出名字,外面等了许久的柳隽修就强行进来了。

“你们先出去,本少爷和他有话说。”

下人哪敢违逆,忙不迭地起身出去,留下两个少爷独处。

和襄直视着柳隽修,受不了他灼热的目光,很快败下阵主动移开视线。“什么事,你说吧,说完早点回去。”

“这么着急赶我走?”

这话说的不清不楚,和襄不悦地转身往厢房内间走,生怕再听他说出其它不堪言辞。

柳隽修紧跟上来,从后面抱住和襄。

“你发什么疯?他们还在外面。”和襄惊慌气急,压低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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