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籍道:“你打算请我出面去和四王子议亲?”

商泽道:“下官正有此意。”

苏籍道:“可以。”

此举同他所想不谋而合,他本就是要借机会正大光明进四王子的大营,探查温朵娜的下落,商泽给他安上和亲使臣的身份正合适。

苏籍遍问了这一群人的姓名家世,同时又问了商泽一些关于议亲的细节,便道:“我们直接去四王子的金帐。”

商泽蹙眉道:“现在就回去,难保四王子不会起疑。”

苏籍道:“你以为你们在草原的行程能瞒过这位四王子,到时只管说我是燕王派遣来的便成,你也没能提前知晓。”

商泽只得依苏籍。

他们的面孔已经被东胡营口的哨兵记下,立即有人去通报四王子。

随后得到准许,苏籍、商泽、马东、赵良四人进入金帐,其他人在金帐外等候。

金帐比寻常的营帐远要宽大,苏籍数次入大营,也没有来过里面。

这金帐等于是燕王的内殿,但里面陈设实在简朴。一来草原物力有限,二来这四王子颇具志向,不愿沉溺享乐。

苏籍瞥了那四王子一眼,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眼睛好似有电光,令人不敢直视。听说他已经四十多岁,见到真面目后,远比实际年纪足见保养极佳,而且可能有修炼东胡的奇功,得以驻颜。

东胡也有类似中土武学的奇功,最厉害的便是兽神一脉的龙象决,乃是苏籍师父天阳子都夸赞过的奇功绝艺。

四王子道:“商司马为何这么快就返转。”

商泽道:“王爷,这是我大晋神朝的康乐乡候苏籍,现在燕王让苏乡候来同你议亲。”

四王子左右便有人出来对他附耳说了一句。

苏籍听得清楚,这是在给四王子解释什么是乡候。

四王子点了点头,笑道:“苏乡候请坐。”

乡候是晋朝第四品,名爵不低,这次燕王算是有诚意了。

四王子到底谨慎,所以又和苏籍说了许多话,看他反应。但苏籍应答如流,比诸商泽,显得落落大方不知多少,即使面对他这样一位东胡权重之人,也丝毫不落下风。

若非身份贵重,绝做不到这般。

四王子更不怀疑苏籍的身份。

他本也怕燕王始终不派重臣来议亲,到时下不来台,现在看来,他是多虑了。

四王子大笑道:“拿酒来。”

片刻不到,有左右献上一桶马奶酒。

四王子一手拉着苏籍,一手拿着瓢,说道:“苏乡候可能瓢饮?”

苏籍微微一笑,道:“无须瓢。”

只见苏籍对着那桶微微张开口,酒水变成一条线,从桶里出来,直入苏籍口中。

也就眨眼功夫,马奶酒只剩下半桶。而苏籍肚子不见鼓胀,此技神乎其技,令金帐内众人瞠目结舌。

苏籍朝四王子笑道:“此酒还不够辛辣,辽东之地有一种酒叫做烧刀子,入口好似烈火,流过喉咙,便似刀子刮过一般,无论庶民王侯,都对其赞不绝口,改天我让人送几车给王爷你。”

他先是显露一手武功,又言语豪阔,着实是中土王侯一流的风姿。

四王子左右出列一人,科头跣足,显得有些放荡,他插话道:“中土有句话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阿古达木请大家一起畅饮美酒。”

有明朗脆响,众人面前均自摆放上了银碗,阿古达木对着木桶隔空一拍,木桶滴溜溜打转,旋出酒水,丝毫无误地洒落进银碗中,不一会各人银碗都盛上马奶酒,木桶将将见底。

阿古达木直接将木桶抱起,饮尽剩下的马奶酒,他笑道:“我已经先干为敬,诸位请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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