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门星,你说,你小小年纪不学好,居然学起了怡红楼的姑娘那套,你是不是想要把咱们家的面子里子都丢光?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居然敢肖想苏大少爷?你是不是找打?”

沈金旺怒视着躲在角落里的沈青青,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

“爹,我没有没有。”沈青青小声说道,在沈金旺的瞪视下,声音越来越最后只能拼命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这等心思。

面对沈青青的抵赖,沈金旺怒火更甚,快步上前,一把揪起了沈青青的头发,扬手就给了沈青青两个耳光。

“啪啪”声音及其响亮,让躲在门外偷听的人都忍不住后退一步,不过这父女俩人的事情,沈家的其余人是不会插手的,大家都恨不得沈金旺把里面的丧门星给打死,又怎么会上前求情?

沈青青直接被打蒙圈了,脸上是火辣辣的疼意,可身上的疼怎么也比不上心里的苦,这就是她的父亲,每次在外面听到了什么风言风语后,回家直接对着她就是一顿收拾,而她的解释对于她爹来说,一点都不重要。

他只相信外人说的,而不会相信她!

心里酸涩的厉害,大颗大颗的眼泪就像不要钱的往下落,见到沈青青哭了后,沈金旺更加暴怒:“做错了事情,老子还说不得你了?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娘是一个模样,小小年龄就这么有心机,老子真是恨不得直接打死你,省的你给咱们家丢人现眼。”

听着沈金旺的指责,沈青青已经木然了,这样的话她早就听的耳朵起了茧子,若不是心里还有一口气撑着,她早就活不下去,想起她娘离开前说的,等她回来接她去享福,沈青青的眼眸暗了暗。

她知道自己一无是处,还背负着克夫的名头,若是她娘的日子过好了,肯定也会嫌弃她是个累赘,根本就不可能来接她,否则又怎么会五年来都毫无消息?

见沈青青沉默,沈金旺更加生气,对于沈金旺来说,这个女儿的存在就是一种耻辱,原本以为养个十几年,就能够换个十几两银子,谁知道这个女儿邪门的很,不管和谁定亲,保管在成亲的前一日,新郎官就会因为一些事情丧命!

沈青青早已经成为了沈家村的笑谈和耻辱!

想起每次在外面和朋友喝酒时,大家揶揄他时的神情,沈金旺怒火中烧,见沈青青木然的表情,更是恨不得直接掐死她,这样一想,沈金旺手里也就失了力道,直接抓起沈青青往一旁的木桌上撞去。

“碰”的一声,沈青青身子软绵绵的从桌角上滑落下来,额头上的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沈青青的脸庞。

沈金旺也被眼前的一幕给吓坏了,他本来是想要教训一下沈青青,没想到居然把人打到大出血了,对上沈青青瞪大的眼睛,沈金旺心里一个哆嗦,顾不上许多,直接把人捞起来胡乱的放在了木板床榻上后,直接溜了出去。

沈金旺这一走就是一整天,这一天来,沈家人没有一个去房间里看沈青青,对他们来说沈青青不过是一个免费的劳力,也是沈家的污点。

至于沈青青为什么没出门?那就更加好解释了,沈金旺又不是第一次打沈青青,每一次不都是打的沈青青下不来床么?只要饿个一天,沈青青扛不住了,自然就会出来了。

春日的夜晚来的比较早,不过酉时三刻,整个沈家村就已经被黑暗包裹着了,沈家位于沈家村的村口第二家,此时天刚刚暗下来,沈家人就已经全都吃过饭去休息了,王氏看了看锅里留下的锅巴,想了想后,直接舀了一勺水倒了下去。

沈芷儿从门外走进来,看到锅里的锅巴,笑了笑:“娘这是不打算给沈青青留晚饭了?”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一整天都没有出现,家里的活也没有干,凭什么吃饭?就该饿着她!”王氏脸色冷了冷:“也该让她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省的时不时跑出来给你添堵。”

“我就知道娘最是心疼我了。”沈芷儿拉着王氏的手撒娇着。

“你是娘的心头肉,娘不心疼你心疼谁?也怪那丧门星,命虽然不好,可是那样貌倒是一顶一的遗传了她娘那狐媚样子,这才刚刚及笄,就想着为自己谋出路了,我的儿,你对她可千万别掉以轻心。”

王氏咬牙切齿的说道,若是现在沈青青出现在她面前,怕是她都会忍不住毁了她的脸。

说起这件事沈芷儿的脸色也很是不好,她出身比沈青青好,又跟在二叔身边识文断字,说是沈家村女子里面最多文化的也不为过。

可惜偏偏样貌不如意,比起沈青青那娇媚的容颜,她的样貌连清秀都算不上,这也是她最忌惮沈青青的地方。

“芷儿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沈青青这个贱人好过的,娘,今日二叔教了女儿一首词,等会儿女儿背给您听好不好?”

“好好好,我就知道我的儿最有出息了。”王氏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直接拉着沈芷儿的手回了房间。

沈家最偏僻的一处房间,青青蓦然睁开了眼睛,入目是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清楚,青青只觉得额头上一阵一阵的疼,脑子也乱哄哄的,青青从床榻上爬起来,不过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听到身下的床板咯吱咯吱的想个不停。

青青的脸色顿时就僵了。现在谁家的床榻会这么响?就算有些木板床的木板有问题,但是人们都会铺上厚厚的棉被,这样床榻比较软,也不容易发出声音。

可是她身下的床显得很硬,她这么坐一会儿就觉得屁股疼了,浑身更像是散架了一样,青青想要活动一下,只是一动,眼发昏头发胀,随时要晕过去一样。

青青连忙一手把身子撑住,借着外面的月光,眼睛也渐渐适应了这里的黑暗,眼睛随意一扫,心突然间就提了起来,这个屋子不足十二平方,除了她身下的这张木板床外,也就只有旁边的一张小桌子了,其余地方都堆积着干柴。

这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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