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张郁森趴在床上怎么声嘶力竭,也改变不了已经板上钉钉的事情,还有被三人愉快忽略的事情。

看胡大静答应后,李承然和薛嵩脸如盛放的烟花,三人一边说着打马球的趣事,一边向院外跨去。

这时的三人亲密无间,情同手足,记性不太好的李承然和薛嵩已经忘记了被胡大静咣当咣当的事情。

张郁森伸长了脖子,透过窗看着三人说说笑笑远去的背影,再看那束绿油油的狗尾草,凄惨呢喃:“既然走了,好歹打个招呼啊。”

四周寂静,耳边只剩蝉鸣鸟叫声,张郁森转回身子,手脚扑腾着,心头恨意如沟壑,难平啊!

他咬着被角,青筋暴起,面色潮红,口中不停骂道:“胡大静,你这只暴躁的母黄鼠狼,你这头凶狠的母老虎,你这只狡诈的母狐狸,我和你势不两立!”

人被逼到一定的地步,势必会起跳,张郁森斗志昂扬,已经做好了起跳的准备,至于是再次跳到火坑,还是粪坑,还是泉水中,那就不好说了。

人各有命,上天注定。

“啪啪啪”拍手声如惊雷,吓得张郁森哆嗦了一下,回头只见张玉青正笑眯眯的倚靠着门框看着他。

张郁森咬牙切齿:“你怎么来了?”

张玉青今日换了把画满红粉山茶花带着玉穗的团扇,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赞赏道:“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大哥,有志气又充满朝气。”

张郁森冷哼一声,被张玉青夸奖对于他来说,是一件不美的事情。

张玉青也不在意,径直坐在桌前,纤纤玉指捏起了一块桃花饼,刚准备送入嘴中时,就听张郁森冷冷道:“有毒。”

“无所谓。”张玉青面若桃花耸肩含笑道。

张郁森看没有骗到他,不再说话了。

小小咬了一口酥酥脆脆的桃花饼,张玉青问道:“刚刚胡大静他们是不是来了?”

“没有!”张郁森冷言否认道。

“我刚刚在院前碰到他们三人说说笑笑,很是高兴。”张玉青笑道,“薛嵩向我热情介绍胡大静也加入了马球社。”

张郁森想起自自己作为老大被忽略的心酸过往,愤怒道:“她加入了,我就退出。”

“别啊,为什么要退出?”

“哼。”张郁森冷冷道,“我可不想一头母老虎在身旁,每天虎视眈眈都在盘算着挑个好日子,怎么吃掉我。”

胡大静那个女莽夫,说不定哪天想不开,一杆子就敲死他了,俩人现在的关系今日不同往日,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张郁森此时龇牙咧嘴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胡大静怎么他了呢?

张玉青却笑道:“我觉得你不应该退出,在我看来,这是个好机会。”

“你说风凉话牙齿漏风吗?”张郁森嘲讽道。

张玉青觉得桃花饼有些腻,便丢回了盘中,用小手帕仔细擦了一遍手,才抬头对上张郁森嫌弃的目光:“我要是你会尽心尽力教她击鞠,并且手把手教她。”

“好了吧!我可不是圣人,手把手去教一个女莽夫打马球,我怕到时候她反手把我打死了。”

“你休息这三月,有一件事估计不知道。”张玉青笑道。

“你说话能不能说完,一口气说完憋不死。”

也不知道张玉青是不是在舞坊混的时间长了,说个话特别喜欢吊人胃口。

张玉青特意又倒了杯茶,细慢品了两口后,才细慢开口:“这三个月来胡大静每次考试门门拿的都是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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