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武川杀心重起而小黄毛又在犹豫到底要不要伤害他的时候,“武川,小黄毛。”声音微弱而艰涩,口中的鲜血已经无法忍住,噗的一声,鲜血染红了她面前的兰花。

小黄毛松开武川,赶到木兰的身边,用它的头顶不停地蹭着木兰的身体。他们是形影不离的伙伴,也是相依为命的亲人,它不希望木兰发生任何意外,若是木兰有什么好歹,它定然是要让武川双倍奉还的。武川只有几分担心木兰的伤势,更为难的是木兰已经有意识,小黄毛也住了手,若是还不依不饶,打伤或者是错伤小黄毛,那么都不会得到木兰的原谅了,他只得悻悻地收起了剑,表现出从未有过的焦急去询问木兰的伤势。千湘已经答应嫁给千帆,那他也只好接受命运的捉弄完成族长交代给他的任务,保护父亲也保护自己。

“你怎么样?”他抱着虚弱无力的木兰问。

“无碍,不必担心。你将青丝绕瓶里的药给我。”青丝绕瓶便是木兰第一次受伤的时候那个神秘老人留下的,一直放在武川那里保存,武川心中猜疑那究竟是什么神药,为何不管木兰受了何种伤都会吃那一种药,而且见效奇快。

聪明伶俐的木兰看出他的迷惑,强忍着身体里的气血翻涌向他解释:“这是止疼药罢了,我及其怕疼,师父是最清楚不过的。”

武川恍然大悟,原来那个神秘的老头并不是族中的大夫,而是木兰的师父。

“他就是大神木自蹊?”

“不过是一个糟老头而已。”木兰一向都是这样称呼他的,无论是从年龄上还是外貌上,他都当之无愧。

木兰看着武川剑眉星目的脸,刚刚在物识里的的确确是武川的声音无疑,那个模模糊糊的背影被木兰理所应当地当成了武川。

武川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对于长辈他一向是尊敬得很,从来没有想到会有人对长辈这样没大没小,况且木自蹊不仅是她的长辈、师父,更是木碾城民甚至是全天下人都惧怕而又尊敬的一个名字。

木兰这边正说着,在遥远的神龙山上,一个锦衣华服,冠带飘飘的中年男子和一个戴着黑袍的神秘人正在下棋,一旁一位清丽出尘的白衣女子抚琴,琴曲蜿蜒曲折,连绵起伏,清越悠扬,正似那江上明月旷远高绝,又似山间玉石,环佩叮当。

琴音如此,抚琴人自是心中有明月青山,而听琴的人自是未必。

“棋如人生,落子需深思熟虑。”中年男子说。

“高手只需悠哉随心。”

“满盘的黑子如同迟暮之人,已经没有再可挣扎的余地。”

“或许能够置之死地而后生。”

“怕是无力回天。”

“成事在天,谋事在人。”

“你外围这大片的黑子只为守护中心那几粒,可不智。”

“兵不在多而在精,往往一粒子就是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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