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鲁师傅,时间已到正午,不如让大家停下歇息一会儿,吃些食物再赶路吧。”
在通往上河领的道路上,一支超过五十人的队伍,正不急不慢的行进着。
这支队伍人数众多,但却并非商队,因为在他们的马车上,并没有可供交易的货物。
他们也不是骑士,因为队伍中没有人身穿盔甲,也无彰显身份的家族旗帜飘扬。
他们更不是逃难的流民没有流民会跑去上河领寻求活路。
在二十余辆马车上,除了一小部分必须的衣物和食物外,更多的马车装载着书籍和卷轴,除此外,还有一整车被关在笼中的信鸟。
书籍和卷轴都用稻草和黑布遮盖,以防尘土和雨水侵袭。
这支队伍,于五天前从位于王国东境的伊比莱斯山的海斯尔赛学诚出发,一路艰辛,穿越了莱顿家族、巴利特家族和坎佩斯家族的领地,直到今日清晨,才终于进入了王国最北方的上河领。
伊鲁学士坐在一辆没有篷盖的马车上,花白的胡子和松弛的皮肤,都昭告着他年事已高的事实。
学诚本为他安排了一辆舒适且可以遮风避雨的马车,但路途刚到一半,他便将其让给了几名受寒生病的弟子。
起初,包括那几名生病的弟子在内,所有人都执意不肯,反对他让出马车的决定伊鲁师傅年事已高,且马车本就是为他准备的,他们身为弟子又怎能占用。
伊鲁学士见弟子们执意反对,便教育道:马车不是为我准备的,而是为最需要的人准备的,起初是我最需要,所以我乘坐,现在有人生病,自然就该他们乘坐。
当然,与年轻的弟子们相比,伊鲁学士虽然同样乘坐着敞篷马车,但屁股下却多了一个柔软的坐垫这是他唯一的优待。
对弟子的提议,伊鲁学士点了点头,指着前方溪流与道路间的平地说道:“就在那处开阔地休息吧,将马匹牵去溪边,让它们喝点水。”
当队伍停下后,伊鲁学士也被弟子搀扶着下了马车。
“不必如此,我年纪虽大,可骨头还没有松弛,只不过是皮囊老去了而已,你们也都活动活动吧。”见小心侍候在左右的两名弟子,伊鲁学士笑着说道。
似然旅程的奔波让他有些疲惫,但伊鲁学士坚信自己远没老到连走路都需要人搀扶的地步。
爱德蒙和肯特虽然清楚伊鲁学士所言不假,但依旧陪同在他身旁。
“伊鲁师傅,我们今天傍晚能抵达上河镇吗?我看大家都非常疲惫,准备的食物也所剩不多了。”爱德蒙问道。
“今天可到不了。”伊鲁学士回答道,“上河领比坎布里亚领大的多,我们又是乘坐马车,等抵达上河镇至少得明天下午,如果遇上雨天,恐怕还得不少。”
闻言,两人点了点头,肯特略微迟疑后,神情忧虑的问道:“伊鲁师傅,您说等我们到上河镇后,一切真会是博伊学士所说那样吗?”
“我没有质疑博伊学士的意思,只是有些担忧那位凌风堡伯爵的。”看着伊鲁学士严肃的目光,肯特解释道,“我听说几月前对方曾将博伊学士赶出城堡,现在虽态度大变,但我担忧他只是一时兴起,他或许都还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只是想急于成为一名被人赞颂的领主。”
王国内,不乏年少的领主。一些贵族儿童甚至不满十岁,便不得不担负起了整个领地的重任。
但那些孩子至少有长辈,学士或封臣辅佐,而且领地情况也远没有上河领复杂。只要他们不过于荒唐,领地环境可以给足他们成长和学习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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