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城主府做这么多年管家,必然是极精明的一个人,根本不需城主再吩咐,没多久管家便将步福小粮铺的卷宗呈给苏问清、陈风劲,供他们二人阅览。

牛冲看着这等架势,虽觉得重视程度有些过,可这不也从侧面印证步福要玩完吗?

想到这里,牛冲心头便是一喜,然而不待他将喜色溢于言表,便听陈风劲一道厉喝传出。

“你今日,可是为那混混牛二出头去了?”

这事可大可小,可偏偏这二位爷乃是心怀天下之辈,最厌恶欺善行恶之徒,本以为这茬会因少宗一事来一个灯下黑,哪想还是被揪了出来,牛冲哪还敢喜,忙跪下道。

“弟子愚昧,以后……”

“滚门外候着!”

陈风劲根本不给牛冲说话机会,直接就将其哄了出去,转而皱着眉对苏问清道。

“看卷宗,此户来到苏州城开铺整整二十年,不说作奸犯科,就连短斤少两的事也未出现过,至于这儿子步福,也就一文弱书生,十几天前连那牛二都不敌,上吊自杀的事都做的出来,却能一夜之间就伤了我那不成器少教,此中必有大蹊跷!”

苏问清亦是颔首轻点,目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微沉。

“还有他那离奇失踪的父母,回乡养老的伙计,我不管这后面有何阴谋,但若有人想趁着灵气复苏祸害我苏州城民,我苏问清第一个不答应,去,将那步福给我带来!”

振聋发聩的拍桌声传出,一个令人闻声色变的名号浮现在管家脑海:血海问青锋!

眼前儒衫城主仗三尺青锋、血染苍穹的一幕幕似乎仿若昨天,管家不敢迟疑,立即吩咐捕快将步福带来,然而就在他转身的刹那,忽然想起一件事,弱弱开口道。

“老奴方才想起,城西米粮铺那对夫妇失踪前曾送来一只黑色木匣,老奴当时以为是城中居民敬爱城主,毕竟常有民众给府内送礼,老奴也未多想,便差人收入库房,现在看来,这?”

苏问清眉头轻挑,送礼的事情他知道,曾专门下令告示民众不必如此,可逢年过节还是挡不住,苏问清只能默许,此刻管家这么一说,他也未往心里去,摆手道。

“将那木匣取来,吩咐捕快即刻将步福带来,当然,一切未明前勿要用强!”

整个苏州城知晓灵气复苏、秘境开启一事者屈指可数,但奉命行事,向来不需问清缘由,只是周镇恶听是去拿他的兄弟步福,心中还是咯噔一下,可他没有抗命的胆量,只得带人急匆匆赶到步福米粮铺,劈头盖脸道。

“二弟,你完了,城主命我来拿你见他,唉,你为何要伤那牛冲,就不能等我过来!”

正在思考应对之策的步福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悲呼:老子还没有寻花问柳上青楼呢,绝对不可在异世轻易狗带,老子想的对策一定可以度过此次难关!

念及他的绝佳对策,步福心中忽的来了胆气,摆手间大有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雄赳赳开口道。

“大哥,无妨,不就是城主府吗,我且去他一去!”

步福话罢负手大步向前,面上尽是决绝无畏之意,倒还真有几分英雄盖世的模样。

只是现在显然不是论英雄的时候,周镇恶长叹一声,开口道。

“二弟,伤人凶器和青藤宗少宗手绢可带了?”

“忘、忘了!”

好了,刚积攒出的决绝气势顿时一泻千里。

而此刻,城主府已将步福父母的木匣找到,打开之后发现其内是一株高约三寸,却结着紫色果实的带土植株。

果子与寻常李子大小无二,可按管家所言,此物已放了月余,果子却仍娇艳欲滴根本没有半点腐烂的迹象,这让苏问清与陈风劲目中皆浮现出一抹骇然。

旋即植株下的一封信引起二人注意,二人没有迟疑,迅速将其取出,打开一看。

“吾乃中土御灵步家一脉,以培育灵植著称,本欲在苏州城隐居一生,不想灵气复苏,中土大乱,族人伤亡惨重。

欲中土助族人一臂之力,然吾子未修灵术,回中土恐有性命之忧,百般思虑,只能将犬子交由血海青锋兄照顾,吾虽不愿犬子知晓族史、修习族术,但适逢灵气复苏,天地大变,犬子若可在兄台门下修习灵术得一份自保之力,他日相见,自当重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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