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之间,日光荏苒,张灵均来到玉皇宫内,已经过去两日。

自昨日与杨自在一番相识之后,也隐隐察觉到了他的背景神秘,毕竟全真道规矩森严,齐众妙这厮珠玉在前,而他亦敢效仿,则就不得不考虑到一些令人回味的因素了。

泰山最为出名以及日常可见的景观无非两点,即日出日落。

张灵均独自蹲坐在玉皇宫的最高处玉皇顶。他的眼中渐渐浮现出一个金黄璀璨的亮点,瞬间从无尽云海中跳跃出来,燃霞了苍穹、照亮了大地。

这是泰山日出,那道缓缓升空的霞光正金光熠熠,仿佛人世间一切黯淡事物都被其光芒照耀,开始变得无比明亮,它透斥着恒古的气概、将万千生灵的雄心壮志都是点燃,让他们忘却了昨日黑暗,让他们得以笑对今明。

“好美的朝霞。”

张灵均看着那逐渐有些刺眼的初升大日,微微出神,不由自主的感叹了起来。

他的耳旁,也有一道慵懒声音响起,“大哥,泰山的晚霞一样很美,不比朝霞弱。今天我陪你看看。”

“真煞风景。”张灵均暗啐一声,学着他的模样躺在一块巨大凸出的岩石上缓缓闭上双目,故作享受姿态,回道:“不必了,我一向不喜欢晚霞。”

那道慵懒声音的主人是杨自在,从昨日他与张灵均相识后,便跟在他身旁可谓寸步不离,左一口一声大哥,右一口一声小弟,直让他哭笑不得。

比如昨晚,张灵均依旧没有看到老爷子的身影,心中也未思虑过多,再加上被杨自在缠了几个时辰,身心实属疲倦,准备就寝。

可就在这时,他的屋外传来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让他有了些惊容,本来以为听这急促的砰砰响声,想来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可谁知,居然是杨自在这厮抱着被褥竹枕,空出一手正做敲门状。

张灵均问他,“大半夜不睡觉可有事情?”

杨自在十分不要脸,道:“今日小弟与大哥相识,实属千百年修来的福分,这不,小弟心中难以割舍今晚与大哥的分离,特意拿来我屋里被褥,打算与大哥您共枕而眠,一述你我兄弟情谊。”

闻言,张灵均二话不说便把门关上。

心想着杨自在在不要脸,也得总感知难而退吧?可他身影还未躺在床上,便透过门上糊纸的窗户看到杨自在一人站立屋外,既不在敲门,也不敢说话,就那样静静矗立着。

张灵均看此亦不打算过问,开什么玩笑?两个大男子共枕而眠?他想想就觉得刺激…不,该是皮肤冷颤,头皮发麻。

“他不会有龙阳之好吧?”张灵均伴随着这个疑问平躺在床,闭上双目,不在瞧他。

冬季的夜晚漆黑而漫长,幽情萧瑟,月光星稀,映照的泰山空旷冷寂,最终,张灵均还是心烦意乱的瞧向了杨自在,他仍然站立在门口。

随后,他去开了门,杨自在旋即露出一脸贱笑的表情直接跃门而入,张灵均刚想说话,却见他将一层被褥铺到地上,手里还有一层被褥亦覆盖其上,而后他脱了靴子便躺在了铺在地面的被褥之上,另一层盖在身上。

这一系列动作无丝毫拖泥带水,速度之快,只在张灵均咂舌间便已经完成,杨自在望着张灵均莞尔一笑道:“嘿嘿,大哥,熄灯,睡觉!”

张灵均看着他良久,很想问问他刚才那番说的共枕而眠是几个意思,就是如同现在打地铺?可话到嘴边,却是怎么也问不出,免得遭他误会。

等他躺在床上之后,二人闲聊片刻便昏昏沉沉睡去,睡之前,二人脑海皆有疑问:

杨自在:“我这番作为,怎么说也该能和大哥拉紧点儿距离了吧?”

张灵均:“玉皇宫的子弟都有怪癖吗?有毛病,将来得让黄石药老给他们治治病。”

这黄石药老是他听老爷子说的,据说是老爷子年轻时共同患过难的老友,一身医术当世罕见,喜救人也喜整人。可他哪里知晓,为道者针药能治病,古往今来普天之下,修为高深的道家子弟真还没出来几个对于医术药理不甚了解的人物。

今早清晨,泰山上空万里云集,晨风淡淡吹拂在山涧,让日出而作的玉皇宫子弟都是感到了一股清彻凉爽,张灵均正有意伴随着这凉风阵阵来看一看泰山日出与世俗朝霞有何不同。杨自在这厮亦要执意跟随,张灵均有意要甩了他,可他却舔着脸不知羞耻,铁了心一副大哥欲行,小弟誓死跟随的模样,屁颠屁颠跟在其身后。

万般无奈下,张灵均只能任由杨自在跟随,而后二人平躺在了玉皇顶大岩石上,朝霞逐渐升腾空中之时,才有了之前那番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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