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曾经被御矢道场引以为傲、被冠以『东海之箭』之美称,连续拿下三年东海地区冠军的你,又为什么会被逐出道场呢?”

白泉亚麻色短发下的金黄色瞳孔中连续闪烁着戏谑与轻视。

“你真的好好贯彻了自己的弓道吗?”

“你这...!”

真琴学姐清丽的面容上出现了不稳定的怒意、握住长弓的手背青筋微微暴起,如果说原来的气质是纯洁的山茶花,那么现在无疑是一朵带刺的白玫瑰。

“师傅,现在不是互揭伤疤的时候吧?”

如潮水从两边分开的人群中渐渐走来了一道白色的光影。

“天河~”

薇莲学姐仿佛找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扑了上去。

“薇莲学姐,你是被茜姐带坏了吗?”

“还好你来了。帮我劝一下他们,是你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吧?”

“不然我来这里干啥...”

“学弟真厉害,再蹭一下。”

“不不...等等,‘真厉害’和‘再蹭一下’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可是学弟让人有种想蹭的欲望喔。”

“这到底是什么奇怪的欲望啊!”

相对于薇莲学姐的高挑身材而言、天河的体型可以用“小只”来形容,其实就是狗,至于是哪种狗...

由于是白色毛发、大型犬,所以貌似是萨摩耶。

“喂,那个学院里最受女生欢迎的基佬、不,伪娘出现了!”

“是伪娘?可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女生吧?”

“这不是一大河吗?好可爱!”

几个来自学生会的围观女生开始兴奋地猜测着天河的性别。

不过除了少数人之外,目前在所有高年级生的眼中呈现的、几乎都是一位金发少女搂着一条成年的萨摩耶亲昵磨蹭的举动。

抱着的毕竟是一个大活人还能有如此强烈的既视感,不禁令人怀疑天河是否真的是一只萨摩耶幻化成人的样子。

根据曰本神话传说,百鬼夜行中存在不少妖怪都能幻化成人型。

虽然其中并没有一只叫萨摩耶的犬型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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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管怎么看都像是狗...”

不久前才经历过绑架的高濑学长混在人群中小声吐槽道。

“高濑学长?你刚才说了我是狗对吧!”

天河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转过头、毛发完全倒竖,头顶也感觉多出了一对耳朵。

“喂喂,这下更像了啊...”

“你还想再被绑架一次吗!”

“哇啊啊啊啊啊!!!”

可怜的高濑学长被张开一口虎牙狂奔上来的天河吓跑了。

暂时忘却矛盾的真琴轻抚额头微微叹了一口气,而白泉也无奈地笑着。

“也对、你是他的师傅,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吗?”

真琴像是看白痴一般地凝视着白泉。

“随你怎么说,要决斗不妨另择吉日,但以你的臂力、即使是木质箭头要射穿一个成年人的胸口也不会太难。而且刚才你并没有要射出箭矢的打算,我说的没错吧?”

白泉将竹刀挂回腰间。

“不愧是反应超群的白泉,如果你能够洗心革面、从此不再对无辜的女生出手的话,我...”

真琴脸上浮起的一丝红晕瞬间收回,就算是再过心细的人也无法察觉到。

“可惜了。是吧,茜?”

“没想到真琴学姐和我想的一样,真是巧合啊。”

从真琴背后走出来的正是名光茜的本尊,可以说没有任何伪装的迹象,而且无论她人如何伪装,茜独有的『神之发质』和钴蓝色的清澈眼眸是模拟不了的。

今天的茜扎上了马尾、给人的感觉异常清爽,而且和白泉一样穿上了漆黑的剑道服,腰间同样配挂着一柄竹刀。

“茜,为什么...”

不仅是白泉,就连薇莲和天河也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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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惊讶吗?”

茜缓缓睁开了双眼,不知不觉间其中的温柔已变成了肃杀的气质。

“我对剑道的认识并没有你那么深,但是茜可以代替我出战,如果你自认为问心无愧,那么只要胜过她就可以了。”

真琴坦然地说道。

“这就是你的计策吗...?你这家伙!”

虽然不知道真琴学姐使用了什么方法邀请到茜学姐助阵、但眼下平息事件的唯一选择只有击败和自己最亲近的人,而这正是真琴利用白泉的弱点研发出的反制战术。

天河与茜相处了两个学期,除了知道她是空手道部和茶道部两位部长的身份之外没有别的,要击败她应该轻而易举。

“师傅,我记得茜姐对剑道好像是一窍不通的吧?”

天河悄悄靠近白泉耳边说道。

“她是剑道三段。”

“才三段嘛。”

“我也是三段。”

“......”

白泉凝重地摇了摇头。

“你并不了解剑道段位的设置规则(注:曰本剑道段位,和空手道、跆拳道等规则不同,每一阶的升段考试都有年龄限制,如剑道三段考取资格限制最低年龄为18岁,以此类推,四段21岁,五段25岁,六段30岁,七段36岁,而八段需要在七段后届满十年才能继续考试,参照曰本著名的“昭和剑圣”持田盛二[1885-1974]是在72岁时考取十段,足可见剑道修行的艰辛程度),在我们这个年纪能够获取的最高段位已经是三段,我是在两年前通过的考试、明年可以参加剑道四段考,而茜她是在今年通过的。”

“也就是说茜姐和你不相上下...的意思吗?”

天河的额角上留下了冷汗,他是来做调停者的,没想到会陷入六川居内斗的旋涡之中。

“茜比我更强,因为每一次升段考她都一次通过了,而我在两年前考取剑道三段时失败了一次。”

“但是茜会留手的吧?把喜欢的人暴打一顿什么的,好像也太说不过去了...”

薇莲学姐硬是挤出了一阵令人放心的微笑,细声安慰着白泉。

“在你和天河来六川居之前我已经被她暴打过很多次了。”

白泉无比严肃地回应。

原来是传统意义上的家暴吗...

“这么热闹的事情怎么能少得了本小姐~咦?天河你也在呀。”

“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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