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是什么样子?”夏末艾忙问。张达凯也表示很有兴趣。
粟定国试着描述了一下。“她穿着白色的衬衫、草绿色的长裤、白色袜子、黑色布鞋,斜挎着一个印有‘为人民服务’红字的草绿色的单肩包,乌黑的头发扎了两个齐肩的麻花辫,皮肤不算白也不算黑,五官看上去很舒服但好像没啥突出的特点。”
“你这样的形容也太稀松平常了。”夏末艾吐槽道:“在某个年代里,这样的打扮是标配,满大街都是这样的女人。好歹说个难以掩盖的胎记或者疤痕什么的嘛。再不济,有泪痣之类的也行啊~”
“也许这才是她本来的样子……毕竟这世界还是普通人多,又不是大明星,哪有那么多的特点来让你记住啊。”张达凯想,样貌普通没关系,可以从其他方面着手嘛,尽量缩小搜寻范围就是了。“你知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不知道。”粟定国再次摇头。“梦中我和她都自称‘我’,叫对方都用‘你’,并没有相互说过名字。”
“那她说话有没有口音,是否有尚存于世的亲人,或者她告诉了你她的家庭住址什么的吗?”张达凯开始展现他的专业素养。
“她的声音很飘忽,虽然能听到她在说话,却听得不真切。”
“在你梦里就你俩,没其他人?”夏末艾接着问,“多几个,你们还‘你、你’的叫,肯定都绕晕了。”
“梦里有很多人。但他们似乎都看不到我,只能看到她。”
“可能在你的梦里他们才是人,而你是个鬼呢。”夏末艾习惯性跑偏。
“似乎是一种幻术,可以让人有声临其境的感觉……你还记得梦里的场景么?最好是有标志性的建筑物之类的,能和其他地方区分开来。”可能是因为家里的关系,张达凯对这事儿的看法明显和夏末艾不同。
“应该不是市区……”粟定国马上给出了答案:“看到的基本都是乡下那种青瓦房,黄色的土墙,有的屋顶上还铺着茅草。路也是那种窄窄的土路,路边还能看到牛和羊。我在路上走了很久,一直都没有汽车经过。”
“至于标志物嘛……”粟定国回想了一下才道:“还真没注意。不过,我记得不少黄土屋的屋檐下挂着一串串的红色辣椒,还有不少屋子前的空地上用竹竿搭了架子,上面挂着切成块的鱼。”说着,他比划了一下,“鱼挺大,细鳞,一块足有一尺来长。”
“土屋、毛路、长串的红辣椒和晾晒在竹竿上的鱼……怎么又像是内陆又像是海边?”张达凯复述了一下,却没找到头绪。
“这种村落太普通了。全国各地不晓得会有多少。这不是给我们增加难度么?”夏末艾泼冷水。“不如你今晚再到梦里去问她呗。有点耐心,我看好你喔~”说着,他侧头,抬手给了粟定国一“枪”。
“没机会了。”粟定国突然变得很沮丧。
“怎么,她们村被强拆啦?”
“她走了。”粟定国叹了口气。
“你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你听不清她说话么?”
“我又不是块木头,难道没感觉的么?”粟定国呛了夏末艾一句。“昨晚她带我离开梦境的时候,朝我挥了很长时间的手,而且眼睛红红的,好像哭了。”
“你的意思是她很舍不得你,想要你去梦境中的那个地方找她?”张达凯疑惑的问。
话说他还从来没听说过,一个死了这么多年的人还能入梦的。即便只是因为阴绝之气的关系,那也是很有研究价值的啊!
“大概是吧。其实之前的梦境中,我曾跟随她一起从帝都出发,去了那个地方。她牵着我走了很久很久。但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一段记忆消失了。我不记得怎么去的,有没有坐车坐船。不过我的身体还记得,所以我一醒来就饿了。”
夏末艾“咦”了一声,“说起来真是吓了我一跳,还以为那是炼丹的后遗症。你小子从此就变成小孩儿了。”
“我倒是想呢。小孩子多好,没这么多烦恼。”
粟定国顿了顿,很认真的说,“本来不该来麻烦你们的,但我求了爸妈很久,他们都没有答应。我说我妈肯听我的话,那是骗你们的。她扣了我的身份证、护照,就连户口本都藏起来了。不过我爸更过分,他叫了手下人跟着我。不过我也能理解他们,毕竟我才出了这么个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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