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霁雯被绑在柱子上,她恶狠狠地瞪着马弎铜等人,却动弹不得!那个老头子用刀抵着冯霁雯的脖子,对马弎铜问道:马护法,你看咱们怎么处置这人?他一个男的居然能够住在冯小姐闺房的旁边,想来不是她的表兄弟就是远方亲戚!既然跟冯颖郅大人沾亲带故,还是别动他比较好!

马弎铜走到冯霁雯的面前,他接过老头子的匕首,用冰冷的刀刃抵在冯霁雯的脖子上,悄声说道:你想活命也不难!接下来我问你事情,你只管回答我是或者不是!如果是,你就点头!如果不是,你就摇头,听明白了吗?

冯霁雯把头往后仰,努力避开马弎铜的刀,忙不更迭地点着头!

马弎铜恶狠狠地问道:隔壁是不是冯霁雯小姐的房间?

冯霁雯点头。

那冯小姐就在里面休息喽?

冯霁雯点头。

除了冯霁雯,里面还有谁?

冯霁雯摇头。

你家老爷冯英廉在不在她的房间里?

冯霁雯摇头。

马弎铜把匕首收起来,他转身看着白莲教的教众,说道:你们六个留在这间屋子里接应!老六,你跟我去把冯小姐抓来!

老六应了一声,他们悄悄推开房门,猫着腰走到了外面,其余六人立刻把门关上,跟冯霁雯挤在一个屋子里!一股汗臭慢慢弥漫在屋子里,冯霁雯看着这些人手里的大刀,呼吸慢慢急促起来!她想,要是和珅兄弟漏了马脚,害得这帮贼子知道自己是冯霁雯的话就惨了!

这时候,和珅跟和琳挤在一块假寐,屋子里的房门慢慢被退开,和珅耳朵一动,他立刻坐起来,对门口大喊道:是谁!

马弎铜吓了一大跳,他可没想到冯霁雯居然如此警觉!和琳紧跟其后,猛地坐起来,马弎铜心中咯噔一声,知道自己中计了!可现在撤退也来不及了!他对老六喝道:立马制服他们!我抓大的,你抓小的!

马弎铜跟老六猛的一跃,直接跳到了冯霁雯的床上,马弎铜一个龙抓手下去,和珅躲闪不及,就让他给擒住了,和珅正要大喊,马弎铜直接用手钳住了和珅的嘴!和琳抬起手就要救和珅,老六在他的背后笑道:小子!你别忘了我这老头子!

和琳听到背后的风声,毫不犹豫,直接一滚逃到了床底下,还不忘大喊救命!老六还想钻到床底下下去追,马弎铜已经抓住了老六的手臂,他脸色铁青,喝道:来不及了!那是个练家子!一定是他的侍卫!我们先把他带回去!

马弎铜说罢,已经一溜烟跑到了房门外,老六紧跟其后,这时候,院子里到处是火把,那些家丁护卫都在往这里赶来!马弎铜跟老六一脚踢开旁边的房门,白莲教的教徒们看到以后,全都靠了过来,其中一人张开麻袋,让马弎铜把冯霁雯扔进去!冯霁雯用力一拍和珅的后脑,把他打晕过去,才把他用麻袋装起来!

老六看到麻袋里的和珅面目清秀,他一把抓住马弎铜的手,问道:这怎么是个男的!密信上说,冯霁雯是个千金啊!

马弎铜顾不了这么多,他把麻袋合上,推开老六的手,说到:情报有误!但那是冯霁雯的房间不假!

这时候,阿贵已经领着冯府所有的兵力包围了此处,他神色焦灼,而和琳也冲了出来,他对阿贵喊道:贵兄,快想想办法!我哥在他们手里!

芷素也在一旁焦灼的说道:阿贵,出不得差错啊!主子!主子还在里面呢!

马弎铜跟老六听到外面的声音,不由得对望一眼,此刻,马弎铜把麻袋背在身上,说道:错不了!咱赶紧想脱身之计吧!外面到处是官府的人,咱们要是出去火拼必败无疑!

老六看着廊柱上的冯霁雯,突然一刀砍断冯霁雯胳膊上的绳子,他怪笑道:这位公子,再借你的脖子一用!

冯霁雯被老六抓在手里,她怪叫了一声,老六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冯霁雯的脖子上!老六拉着她往门口走去,又对身后的人说道:都跟着我!可别把头露出去,刀剑不长眼,要是被射成刺猬可别怪我!

一帮人紧挨着走到门口,芷素看到冯霁雯在逆贼的手里,不由得抓着阿贵的胳膊,喊道:阿贵!你快想点办法啊!要是主子被带走了,那可就麻烦了!

阿贵神色凝重,他看着马弎铜,抱拳说道:阁下可是想要钱财?只要你肯放下我家主子,金山银山尽可拿去!若阁下是绿林好汉,那就不该劫持我家主子!我家主子的父亲可是冯颖郅,是天下难寻的好官清官!你若伤了忠良之后,岂不玷污了名声?

马弎铜对阿贵笑道:我不是什么绿林好汉,但我也不是贪财之辈,我只要你家主子!你赶紧给我们让开一条路来,否则我这就摘下他的脑袋,给咱们陪葬!

芷素吓了一大跳,她紧紧揪着阿贵的衣裳,对马弎铜说道:使不得!你们走!你们走!

马弎铜看了一眼冯霁雯,没想到这人居然这么好使,他把肩上的麻袋交给一个小喽啰,然后让老六带着他们先走,自己负责断后!这些贼子慢慢靠近冯府门口,眼见马车还没来,老六抓紧手里的断刀,喝问道:马车呢?我们要的马车呢?一辆不够!得三辆!

阿贵抬起手臂拦住身后那些蠢蠢欲动的护卫,对白莲教的贼子们喊道:别冲动!马车这就来!这就来!

随着阿贵暗中下令,三辆马车很快就被赶到了冯府门口,那些白莲教的信徒把车夫拖下来,各自钻进了马车,留有一人负责赶马,老六抵着冯霁雯的脖子钻进马车,而马弎铜原地不动,他扭过脖子,对老六喊道:你们走!我断后!他们要是敢追上来,你就抹了他的脖子!

老六应了一声,三辆马车徐徐离开了冯府,就在马车离开百步远后,阿贵怒气冲天,他一脚跺地,一块青石砖被震到膝盖那么高,只见阿贵用力一踢,大喝道:贼子!给我留下!

马弎铜浑身一紧,等他反应过来,拿块青砖已经呼啸而来,直迎门面,他立刻拿起钢刀挡在身前,青砖应声而碎,化作漫天碎石溅落四处!老六听到声响,他猛地回头,只见阿贵像是一阵风一样闪到马弎铜面前,大腿一个横扫,逼得马弎铜倒退三丈!

芷素吓得惊声尖叫,大小姐还在贼子的手上呢!而老六恼羞成怒,他抓着冯霁雯的肩膀,大吼道:放肆!

不许伤人!你们快走!我断后!马弎铜看着远处的老六,不顾面前步步紧逼的阿贵,扯开嗓子大喊!

老六一咬牙,他对赶车的部下吼道:快走!快走!

歇斯底里的咆哮响彻大街!三辆马车犹如街道上穿梭的奔雷,飞快地往京师城门赶去!冯霁雯满脸苍白,浑身冷汗,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要命丧黄泉了!不过老六也没对她客气,他恶狠狠的说道:要是马护法有个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给他陪葬吧!

冯霁雯听到以后,不屑冷哼一声,而麻袋里清醒过来的和珅听到以后,不断为马弎铜祈祷,希冀他一定要活着回来!马弎铜避开阿贵那一脚青砖以后,犹如黑夜下的鹰隼,飞快的往城门口跑去,他越过高墙屋檐,踩过树枝旗杆,一路无阻!而阿贵竟然紧追其后,丝毫不落下风!两人一前一后,一高一低,一逃一追,形影不离,难舍难分!

眼看那三辆马车来到了京师城门口,一堆官兵正驻扎在城门下,他们在墙里墙外放着几块栅栏,就当是防护了!但隆隆的马蹄声响起,为首的一个官兵立刻从瞌睡中清醒过来,他站起来看见那三辆马车,拔出腰间的宽刀,对着疾驰而来的马车大喊道:京师戒备之地,赶紧停车下马!夜间不准通行!

六哥!前面有官兵!我们怎么办?前面赶车的人看到官兵阻拦,不由得口干舌燥,对老六问道。

老六面目狰狞,骂道:你他娘抢个人就傻了!当然是冲过去了!难道还要停下来等他们砍了我们的脑袋!冲!都给我冲过去!

三辆马车越跑越快,城门下的官兵看到之后,顿时醒悟来者不善,领兵的大喊道:让开!放箭!

轰隆隆!栅栏摔倒,城门口的官兵们狼狈逃散,等到马车掠过,他们立刻拿起弓箭对准车厢,可是那三辆马车已经绝尘而去,脱离了弓箭射程!那领兵的官差气得跺脚,哪想到今夜未关城门就有贼子夺门而去!就在他懊恼的时候,他的头顶突然掠过两个黑影,向着城外狂奔而去,他怒吼道:放肆!简直目无王法!

到了城外的一片树林里,马弎铜停下来,阿贵也不再追了!两人静立在野外,马弎铜看到他只是粗粗喘气,不由得抱拳说道:好内功!居然能跑遍半个京师不喘气的!想不到你也是个高手!

阿贵冷哼一声,说道:快放了我家主子!你们的罪责我们可以不追究!

马弎铜怪笑了一声,说道:到了这荒郊野外你还敢跟我撒野!我敬你是条好汉,你赶紧转身走吧!我们不会伤害你家的主子,你跟你老爷说,这只是暂借,借完就还给你们!你若执迷不悟,要是还敢上前半步,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阿贵暗中打量自己的前面,天色昏暗,地上的都是枯草,有没有陷阱还不知道,但他绝不能抛下小姐的安危不闻不问!阿贵冷笑道:我若被你唬住了!那还算什么好汉?

阿贵往前踏一步,脚下很平坦,不想有陷阱,可就下一刻,阿贵听到头上有动静,他浑身一紧,知道中埋伏了!树上突然跳下四个人,他们手里抓着一张大网,把阿贵困在里面!阿贵抓住大网一扯,网绳牢不可破!马弎铜笑道:你是冯颖郅大人的奴仆,我们不杀你!但是你家主子我就收下了!

三辆马车疾驰而来,这几人用力一跃,直接跳上了从身边疾驰而过的马车,阿贵死死抓住手里的大网,眼睁睁地看着这帮贼子劫持了自家的主子而去!过了一会儿,冯府还有城门下的官兵们才举着火把找到了这里,芷素看到大网中的阿贵,她立刻跟和琳跑了过来,两人神色焦急,异口同声道:人呢?

阿贵面带苦色,叹气道:中了埋伏!让他们跑了!

和琳帮阿贵把身上的大网拿开,他对芷素跟阿贵说道:赶快通知你家老爷!他们是甘肃一带的白莲教!让他赶紧派兵去救人!

在和琳他们忙着找冯英廉救命的时候,和珅跟冯霁雯正挤在马车上惶惶不安,马弎铜打开了麻袋,看着相貌清秀俊雅的和珅,狐疑道:你就是冯霁雯?可情报说,冯霁雯是个千金小姐!精通琴棋书画,其刺绣更是天下一绝!

和珅不屑的冷哼一声,让马弎铜不知和珅真假!突然,马弎铜一把抓住了和珅的裤裆,和珅闷哼一声,险些一巴掌打在马弎铜的脸上,他咬着牙问道:你在干什么?

马弎铜松开了手,自顾自摸着自己的胡须,说道:不应该啊!明明说是个千金小姐,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个公子!

一旁的冯霁雯看到马弎铜如此残暴,不由得往后挪了挪身子,夹紧了双腿!和珅冷笑道:荒谬!京师的人都知道我冯霁雯是男儿身!唯独我这长相过于清秀,连江南女子也自愧不如,所以才有了玉面朗冯霁雯的称号!结果你们这帮贼子连我是男是女都没弄清楚就来劫人,也不怕被天下好汉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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