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孩子都压力大啊，听说前些日子有个学生因为这个跳楼了，这事儿都上新闻了。”
“嗯。”鼻孔出声，陈阳的眼睛没离开窗户，不过还是轻轻点头。
得到回应，司机师傅的脸上露出笑容。
“现在的孩子心理承受能力差，压力再大也不能自杀啊，做事不顾前后。”
师傅自顾自说着。
“也不想想父母家人会有多伤心，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留下一个大烂摊子给父母处理。
不就学习那点事嘛，大不了不读了，要是有点压力的人都自杀，这社会不就乱套了嘛。”
陈阳安静听着司机絮叨，平静的脸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没多久，市三中到了。
结账，下车。
看着三中的校门，陈阳有些沉默。
当初自己也想来三中上学的，毕竟是是重点高中，可惜了。
学校门口的环境，很热闹。
不像其它刚刚有人身亡后的地方一样，让人避之不及。
各种小吃摊沿着门前一路排开，这个时间段，快到学生们吃饭的时间了。
食物的香味在空气里凝而不散，陈阳有些饿了。
目光在摊位前停留，东子正在煎饼摊前指指点点。
走上前去，轻轻一拍他的肩膀。
东子一个激灵，赶忙扭头，看到是陈阳，脸上立马露出了笑容：“来了。”
点点头，没说话。
看了眼已经快要做好的煎饼果子，陈阳有点不满，“就让我，吃这个？”
没搭理陈阳的不满，东子指指校门内的保安室，“哟，小阳你眼界高了，看不上煎饼果子了？”
陈阳撇撇嘴：“少吃点儿，料加那么多，小心撑死。”
说完没在看东子，径直向着保安室走去，陈阳低着头，嘴里不停嘟囔，“叠加两张饼，四个鸡蛋，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能吃。”
进门前，东子追了上来，当着陈阳的面咬了一口煎饼，抢先把门打开。
保安室不大，总共不到五平米，门朝北开，一扇窗户面向校门口的伸缩门，窗下有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三荤三素六道菜。
屋里那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的泛黄空调开着，门一打开，一股暖风对着陈阳迎面而来。
天已经很凉了，尤其是到了晚上。
陈阳快步走进去，拿过屋里唯一一个木椅子放到身后坐下，拆开桌上的一次性筷子，打开米饭盒就开始吃。
东子看着狼吞虎咽的陈阳，笑了笑，就知道这小子中午没吃饭。
关好门，顺手拿过门边的塑料凳子，坐到陈阳对面，拿起筷子就着菜吃煎饼。
吃饭时间没人说话，这是陈阳的习惯，东子也知道。
很快，这顿晚餐以四分之三进入陈阳的肚子后结束。
“知道前些日子，三中发生的事吧？”东子给陈阳倒了杯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陈阳点点头，看着东子，等待下文。
“哎哟你是没看到啊，就是七天前五六点钟的事，那女生从高二教学楼六层顶层跳了下来，那时候我正好来换班，听说这事儿，我一晚上没敢出这门。”
东子说着话，双手一直搓着胳膊，从陈阳的角度明显能看到，他的两只手背上冒起的鸡皮疙瘩。
“真惨啊，警察把尸体拉走的时候，从这边能看的清清楚楚。”他指指窗户，“尸袋都在渗血。”
陈阳看了眼窗外，“老周呢？今晚休息？”
“老周前天就病了，今天实在坚持不止，回家了。”
东子喝了口水，缓了缓神。
陈阳皱了皱眉，满脸嫌弃，东子喝的是他刚刚给自己倒的水，自己都喝过了。
没理陈阳的表情，东子哭丧着脸，“今天可是头七啊，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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