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乱始于安宁。
——前记
公元2x20年1月30日,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三两只麻雀歇在梧桐树的树梢上啾啾鸣叫。老人在广场上悠闲地打着太极拳。小孩成群结队的,他们背着书包嘻嘻哈哈地穿过小巷。
早上七点将近,顾远依然赖在房里的床上睡觉。他怀抱着枕头和被子在床上懒洋洋地翻了一下身体,本以为他会意识到自己快要上学迟到了而猛地坐起来,结果看来起床对他来说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房间的门突然被打开了。开门的是一个年纪有三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他身穿西装西裤就差打领带了。
他穿着拖鞋、开门便看着顾远依然赖在床上,他顿时觉得有些无话可说,这都快上学迟到了顾远还赖床。
男人来到顾远睡着的床边,然后推了推他的身子,戏谑着说:“嘿嘿嘿,起床了,小远,你上学快迟到了!”
“唔……”顾远终于被男人推醒了,他翻身便平躺在床上并抬着右手揉了揉眼睛。
待他睁开眼睛看着白花花的天花板一眼便扭脸看向男人时,他就跟男人打招呼:“呃,早上好啊,爸爸。”
男人叫顾晏,他是一个医生,他并非顾远的亲生父亲。
在顾远四岁的时候,他的父母因为一起航班事故而纷纷双亡。后来他被警察送进孤儿院,他本以为在成年之前只能在孤儿院里生活了,没想到就在他六岁的时候被顾晏收养了。
顾晏拿起床头柜上的闹钟给顾远看,无奈地笑着说:“瞧瞧,瞧瞧,这都已经七点了,你还挺淡定地跟我说早上好啊。”
“哈——”顾远夺过闹钟并猛地坐了起来,他双手抓着闹钟并看着闹钟显示的七点一刻,他顿时比谁都精神了,他喃喃自语道:“也许我还可以垂死挣扎一下。”
顾远最害怕的不是被班主任罚站在教室门口,而是被那个苛刻的训导主任拦在校门口要他签名。
而这次顾远再签了名,顾远的班级就不可能再参选下一个月的优秀班级评比比赛了,到时就有顾远好受的了。
顾远急忙忙地把闹钟扔到床上,然后下了床、穿上拖鞋便出了房间往一楼的洗漱间跑去。
顾晏在一旁看顾远忙得七上八下的都忍俊不禁,他看顾远这么着急便帮顾远整理床铺。
顾远今年十七岁,他是风邙中学的一名高二学生。他虽然不是班里才华横溢的学霸,但是他的长相俊秀却很容易成为班里的焦点。
在他的杏仁脸上有一对浓密的小山眉、一双黑亮的桃花眼、一个高翘的鼻子和一个迷人的微笑唇。他有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十七岁的他有一米七六的身高和六十二公斤的体重。
他只有在熟人面前才那么性格开朗,要是遇到不熟的人,他能有一个礼貌的微笑也就很不错了。凑巧的是他就有一个好朋友,而且这个好朋友还是他的同桌。
……
顾晏叠好被子后转身,顾远就已经把发型理得整整齐齐出现在房间门口了。
顾晏看到顾远这么快速地刷牙洗脸完后都大吃一惊,他满脸惊奇地问顾远:“小远,你一定要这么快的吗?”
顾远向衣柜走去,说:“当然要快马加鞭了,要是我再迟到被训导主任记名,我就拖了班级后腿了,到时班主任肯定要收拾我。”
顾远打开衣柜的门便很快从里面找出校服,顾晏望着顾远挺拔的背影,调侃着他说:“老实跟我说,你这个月第几次迟到了?”
顾远脱掉睡衣并扔在床上,他转身面向顾晏并给自己换上白色衬衣,他尴尬地笑着说:“算上这一次的话,这个月我总共迟到了五次。训导主任曾经规定过,一个班级里的同一个人本月迟到五次就要取消该班级的优秀班级评比资格。”
顾晏说:“那你怎么都不设个闹钟啊?”
顾远穿好衬衣后便套上校服的外套,他龇牙咧嘴地说:“我一直都有设闹钟呀,只不过这一次我给忘记了。哈哈,哈哈。”
顾晏说:“唉,要不是爸爸要经常留在医院里过夜,我真该每天六点就来你房间叫你起床。”
顾远把睡裤脱掉扔在床上,然后给自己穿上黑色的校裤。他说:“爸爸你本来就很忙了,要我再麻烦你叫我起床,我都觉得不好意思呢。”
顾晏抿嘴笑着说:“哈哈,幸亏我今早能赶回家一趟,要不然你整个早上都没去上课吧。”
顾远来到床边坐下,他从床底下拿出他的黑色帆布鞋。他一边穿着袜子一边跟顾晏说:“没事,我们七点半才算迟到,我骑自行车从我们家到学校顶多也就十来分钟的路,这一次我要是再迟到,我就……我就……”
顾远拿起自己的帆布鞋给顾晏看,笑嘻嘻地说:“我就直播啃鞋子。”
顾晏来到顾远的身边便摸着顾远的头,会心一笑着说:“你呀,少给我信誓旦旦的。要不要吃了早餐再走呀?”
顾远穿好了鞋子并确保鞋带已经系得紧紧的了,他站起来一边整理自己的衣领一边信心满满地说:“不用了,我会在去学校的路上买好早餐的。”
其实顾远已经没空吃早餐了,只是为了不让他爸爸操心,所以才撒谎会在路上买早餐。
顾晏说:“那你出行安全。今天中午我刚好有时间在家,我给你做顿好吃的吧。”
“嗯,行啊。我好久没吃爸爸做的饭了。”顾远来到自己的书桌前把书包背上,然后面向顾晏兴高采烈地说,“那爸爸,我就去学校了。”
顾晏说:“去吧去吧。”
顾远跟顾晏告别之后就急匆匆地下楼了。顾远走后留下顾晏一个人在顾远的房间里,顾晏在房间里发呆了有一分钟,他裤兜里的手机就突然响起铃声来。
顾晏掏出手机并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李,他犹豫了一会儿便接通,说:“喂,李先生,有什么事吗?”
李先生用他那嘶哑的声音说:“最近这两天要开始准备撤退了,预估明天病毒就要从美国蔓延到这个国家来了。你是我们公司的股东之一兼研究者,这件事还是需要跟你汇报一声比较妥当。”
顾晏表情肃穆地说:“我知道了,明天再来安排撤退可以吧?我要准备的东西还有很多。”
李先生说:“可以,请你务必小心。你也应该清楚这种病毒的传染性有多强,它能通过传染易感人群或是血液传播来蔓延势力。它可不是艾滋病、霍乱什么的。”
顾晏说:“我知道。”
李先生说:“我记得你有一个儿子吧,你有给他注射昨晚我交给你的血清疫苗吗?这个疫苗可有效抵抗病毒对人体的感染。”
顾晏说:“今晚我会给他注射的,我不想让他看破什么,所以这场瘟疫能尽量压制就压制吧。”
李先生无奈地说:“我尽力。那我们明天见。”
“嗯。”说完,顾晏便挂断了李先生的电话。顾晏看着自己手里的手机,然后打开图库,找到一张他和顾远的亲密合照,他长吁一口气说:“小远,如果你知道爸爸是一个坏人,你还会当我是你爸爸吗?”
……
顾远一个人骑着自行车行驶在小巷子里,他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悠闲地骑车驶往风邙中学。
当时风儿吹在他麦黄色的脸上让他心情愉悦,风儿也吹得他的短发飘逸,他心想着这一天会是一个美好的一天。
当他经过一个巷子口的时候突然减慢了速度,因为他看到有一个长发及腰的女人居然在用头撞墙,撞了一下又一下。她的头发太长遮得顾远看不清她的脸,不过顾远也不好奇她到底怎么了。
“真奇怪。”顾远随口埋汰了一句便继续骑着自行车离开了这个巷子口。
顾远已经离得那个女人远远的了,但是那个女人依然乐此不疲地用头撞墙。她撞得额头都磨出血了,墙上也留下鲜艳的红色血渍。女人这个形象不正像极了日本电影里的贞子吗?
……
顾远骑着自行车终于来到公路口,公路上有很多车辆呼啸来往,也有好多人来来往往。有的人面带微笑着在逛街,有的人把公务包夹在腋下跟客户通电话,有的人骑着自行车行驶在街道上。这座名为风邙的城市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啊。
司机看着堵塞的交通而不满地摁喇叭,在收音机里传来的是一个女人甜美的声音:
“欢迎各位收听本次风邙交通台,我是你们的播报员杨央恙。”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