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六一个晴朗的黄道吉日,宜嫁娶。安陵容看着镜子里眉目如画的女子,拿起梳妆台上的梳子开始为新嫁娘梳头,嘴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梳头词。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又双飞,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有头有尾,富富贵贵。”
原本女子出嫁该由家中的女性长辈为女子梳头的,只是路枕浓的母亲远在松阳,由她这个宫妃来做也勉强算是了。
路枕浓被退过亲事,名声略有瑕疵,虽然说路枕浓的夫家不一定知道或者知道但是不去计较,安陵容却不能不在乎。不论对错,世人总是对女子有诸多的苛刻。于是便求了皇上让路枕浓从宫中出嫁,有她这个容华撑腰,路枕浓在夫家也不会被人小瞧。
不止如此,安陵容还给路枕浓准备了不少的嫁妆,再加上路枕浓这么些年来的私房,足足有三十六台。原本路枕浓的嫁妆是七十二台的,只是路枕浓到底是个下人,所以安陵容才无奈的将嫁妆的数虽然量一减再减,但是就是这样也还有五十多抬,没办法只能将多出来的折成了银子。剩下的全塞在一起了。当真是满满当当的。
“你素来性子要强,但是嫁人以后可要改改了。”安陵容嗤笑一声,“男人呢,从来都是喜欢温柔小意的女子,既想着妻子能够贤惠端庄,能够红袖添香,又想要纳妾享齐人之福,左拥右抱。说白了,就是欠。
不是我挑事,吕颂良这个人瞧是个好的,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如果你觉得这个人还行,那就好好的过日子,如果这个人是个奸邪之辈,那就不用客气,你也不用害怕,总是有我在身后给你撑腰。更何况你还有你还有两个哥哥呢。他要是敢欺负你,就找人套他麻袋……”说到最后都语无伦次起来,眼睛也不知不觉的红了。
“放心吧。”路枕浓抓住自家小主的手,声音有些沙哑,“我的本事小主还不知道吗?没人能欺负的了我。”伸手拂去安陵容不知什么时候垂落的眼泪,“只是往后我不在你身边,万事都要小心。更不能感情用事。”
安陵容红着眼睛,千言万语都堵在嗓子里却说不出来,只能胡乱的点点头。
正说话间就有喜娘拿着红盖头走了进来,“吉时到了,请新娘子上轿了。”
紧接着就听见锣鼓和唢呐的声音,路枕浓温顺的将手放在喜娘的手里,眷恋的看了安陵容一眼才走了出去。
趴在自家大哥的背上,听着大哥絮絮叨叨的叮嘱,路枕浓一时间感慨万千。小的时候家里穷,虽然父母也很疼爱她,但是相比身为男孩的哥哥还是略有不及。那一年大旱,为了能够活下去父母忍痛将她给卖了,也是那个时候她遇见了自家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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