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的功夫,后宫里俱已知道了这位抱病在身的莞嫔。一时间门可罗雀的棠梨宫登时热闹起来,或好奇或试探的宫妃闻讯而动,各宫的赏赐贺礼将棠梨宫的库房塞的满满当当。
安陵容早在初见时便知甄嬛这个人不是好相与的主,果不其然,阖宫晋见时伶牙俐齿的,不仅全身而退,还将华妃给气的不轻。安陵容虽然不想与之交好,但是也不能与之交恶,所以只送了一份贺礼,就不再关注了。
只是后宫就这么大,说句不好听的那是连石头都是能说话的。各种关于甄嬛的传闻还是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中。比如皇上下了旨意除了太医和皇上外,任何人不得进入棠梨宫扰了莞嫔静养,比如皇上爱重莞嫔,每日里都要去棠梨宫待上一段时间,比如莞嫔身体养好后第一次侍寝,皇上赐下泉露池浴,亲自迎了莞嫔进体元殿,再比如皇上赐下椒房之宠,一连宣莞嫔侍寝七日,引得太后瞩目才又开始宠幸其他的妃嫔。
安陵容将茶碗嘭的一声搁在炕桌上,“这都已经是第八天了!八天呀!这样的盛宠后宫中只独她一份了!当初华妃就是再得圣心也没有连续侍寝八天!她甄嬛到底有什么魅力可以令皇上宠爱至此?”要知道皇上召幸妃嫔还从未有连续超过三日的。
路枕浓也蹙起眉头,“听闻皇上今日翻得是悫妃的牌子,只是悫妃不知怎的惹得皇上不高兴了,才又移驾去了棠梨宫。”
“我更想知道皇后那里为什么一点的动静都没有。”安陵容神情淡淡的,她虽然不指着圣宠过活,但是心里还是难免有些醋意。“皇后对于莞嫔得宠的事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也不曾劝谏过皇上。这不是太异常了吗?”
“会不会是皇后想要扶持莞嫔,好和华妃打擂台?”路枕浓凝眉沉思,“先前的惠嫔不就是个例子?皇上不是已经下旨令惠嫔学习协理六宫的事了。听说华妃宫里缺了不少的瓷器。”
“眼下也唯有这个解释能说的通了。”安陵容若有所思的低语,“只是还是觉得有那里不对。”
忽而窗外喧嚷不断,安陵容睨了路枕浓一眼,路枕浓会意,出门前去查问,不多时便回来了,一脸的异色。“小主不妨猜一猜发生了什么。”
安陵容低眉,能闹出大动静的莞嫔正在侍寝,那剩下的还用猜吗?满宫里最受瞩目的除了现在风头正盛的莞嫔,就只有飞扬跋扈的华妃了。“可是华妃那里出事了?”
“小主这次可是猜错了,”路枕浓轻笑一声,一脸神秘之色,“惠嫔落水了。”
安陵容讶异的挑眉,用眼神示意路枕浓快说,路枕浓也不卖关子,“晚间时侯,华妃请了惠嫔去宓秀宫叙话,惠嫔回去的路上经过千鲤池,便想着喂鱼,不知怎的就落水了,据说是失足落水的。”
“皇上皇后都知道了吗?”
“知道了,”路枕浓点一点头,“皇上已经去了畅安宫,也命人去回了皇后不必去了。”
“那华妃呢?”安陵容神色莫测,千鲤池距宓秀宫不过百步之遥,她不信华妃不知情。
“这就不知了。”路枕浓耸肩,刚才的小太监把知道的全说了,也就这么多了,“小主可要去看看惠嫔?”
“去什么去。”安陵容轻啜一口茶,“我和惠嫔并没有交情,又不是畅安宫的主位,巴巴的赶过去,惹人闲话吗?”
路枕浓同意的点一点头,“也是,惠嫔小主是如何落的水都还没有查清,若是让人误会成是小主设计的那就冤枉大发了。”
“就不知道惠嫔醒来后是什么光景。”安陵容望着窗外皎洁月色,陷入沉思,后宫之中没什么事是“意外”的,而惠嫔落水更不可能是“意外”。只是没有证据,攀扯妃嫔也是大错的。就是不知道惠嫔够不够聪明,能不能忍下来将这件事轻轻的揭过去。
惠嫔当然够聪明,也很能忍,清醒后第一件事便是请罪,言之是自己贪看千鲤池的鲤鱼,不小心失足落水,惹得皇上皇后担心,实在是不应该。皇上皇后纷纷赏赐了些药材嘱她要养好身体,这样的结果也算是皆大欢喜,只是华妃的宫里又少了很多的瓷器,因为她宫中的侍卫全都换了。
安陵容知道后也只是笑了笑,便不再打听了,旁人如何争斗她管不着,也不想参与,只盼着不要牵扯上她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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