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沈秋檀在内,挑战者一共还有六位。她们与原来守台子的前三甲一起分坐于九张案几前。

因是跪坐,十分不舒服,沈秋檀只盼着那太监快些出题。

那太监尖利了嗓子,高声道“第一题,以一绳测一井深度。绳折三折,井外余五尺,若折四折,则井外余一尺。问,此井深度。”

原来是三折井,沈秋檀提笔,一蹴而就。

虽然很多字她还是不会写,但区区几个数字还是没问题的。

其余几名贵女参差不齐的写了答案,很快,第二题开始。

“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为几何?”

竟然是雉兔同笼的题啊,经典经典,自然也难不住沈秋檀。

……

如此这般,那太监一连出了十道题,便有宫女来收卷子。

题和答案都是早先准备好的,识字的太监只需按照答案来计算,很快就可以得出结果。

然而,看着写了名字的卷子,那太监竟犹豫了。

他柔柔眼睛,莫非是自己眼花了,一个傻子,如何能作对十道题?

莫非是她早先知道了答案?

可是又怎么可能若是答案泄露了出去,长公主第一个饶不了的便是自己了。

那太监喊来另外一个太监,又喊来一名识字的宫女,再三确认之后,一扬拂尘,高声道“此次算学挑战赛,王五姑娘和郭大姑娘,十题对七,位次第三黄二姑娘,十题对九,位次第二沈九姑娘,十题十对,位次居首。”

太监声音拉得老长,每个台子宣布结果之前,还要敲锣示意,是以,现在等着公布算学结果的人也不少。

那太监此言一出,立即有很多人坐不住了。

不说台下的沈秋槿、沈秋棋,如何诧异,便是台上也传来质疑声柳婉言一双眼睛盯着沈秋檀,脸上全是不甘,她刚才也参加了算学的比试,连基础赛的前三都没有拿到。这个忽然冒出来的沈秋檀,凭什么?

“敢问这位公公,这试卷……可能给我等借阅一番,特别是沈九姑娘这位首名的。”得了第二的黄二姑娘,全名黄馨玥,其父乃是国子监祭酒,算学一道在大宁都颇有名声。

那太监几个互相换了个眼色,换做别人,或许不行,但这位沈九姑娘的卷子么?想来该是无妨。

是以,沈秋檀的试卷便到了黄馨玥手里,黄馨玥看得眉头紧皱,便被王蕴飞抢了去。

字虽然不算好看,却也横平竖直,自己错了三题,分别是……

王姑娘是真心看自己错的题,黄馨玥脸色却是变了几变,终于忍不住道“你连字都写不好,如何能这般精通算学?说,你是如何作弊的?”

自己输了不要紧,但是输给一个大傻子,她不能忍。若是忍了,丢的不光是自己的脸,还有父亲的。

沈秋檀接过第二块首名的玉牌,才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与黄馨玥道“谁规定精通算学一定要写字好的,再说,我现在写不好,不代表今后也写不好!嘿,谁叫我还年轻着呢!”

沈秋檀跳下台子,四周逡巡一番,盘算好了下一个参加什么比试,才回头与依旧站在台子上的黄馨玥道“我年纪小,却也见我我爹爹当年理事,万事都凭证据,若是没有证据就乱泼脏水,那叫污蔑。”

沈秋檀顿了一顿,欣赏了一会儿黄馨玥的脸色,才道“我娘说了,信口污蔑旁人的人,多半是出于嫉妒,而嫉妒最坏女子德行。”

四周一片寂静,这个没爹娘的孤女,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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