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早膳,萧家人按照计划,有马有车向着青阳县驶去。

马车外表朴实,内里豪华舒适。

老国公爷一把掀开帘子,看着日光下泛着光芒的冰天雪地,任凛冽的寒风灌进马车,深吸一口冷气,才满意道:“天气不错!四郎你进来坐,换我来骑马。”

原本是老国公爷带着萧昀坐马车,萧旸骑马跟在马车前后,但现在老国公爷来了兴致,萧旸自然不敢扫兴。

老国公爷将手里的兔子放进萧昀怀里,跳下了马车。萧旸长腿一抬,随后上了马车。

马车里点着暖炉,熏熏蒸蒸的热气里,还飘散着一股栀子花的味道。

萧旸抬眸一扫,就见萧昀抱着大肥兔子,迷迷糊糊已经睡着了,而那肥兔子见他的目光扫来,从东张西望立即变成了闭睛装睡。

萧旸:……

呵,欲盖弥彰的蠢兔子!刚觉得它不过是只寻常兔子,没想到还是鬼精鬼精的,他伸出手放到肥兔子的三瓣嘴下。

沈秋檀立即僵住了,这人,要干嘛!红色的眼睛警惕的盯着萧旸,沈秋檀张开三瓣嘴,就要去咬萧旸的手指……

“嗤!”手指收回,萧旸拿着一小块栀子香篆的残渣,嘲讽道:“下次偷吃,记得擦干净嘴。”说完便懒懒的靠在车上,闭上了眼睛。

看这样子,现在偷吃的,肯定还是祭奠祖母用的香篆,不过祖父都不说什么,自己也不必再如之前一般动气。

沈秋檀:……

萧昀发出轻微的鼾声,沈秋檀扭扭身子,从他的怀抱中跳了出来。

毛茸茸的脑袋顶开车帘的一角,一阵冷气扑面而来。

红色的眼睛望着白雪皑皑的远山近丘,露出了求而不得的焦急。

一只兔子,能急什么?无非是吃不上萝卜青菜了。但沈秋檀并非真正的兔子。

她想逃跑。

做人的时候被关进屋子里,做兔子的时候,也有一群人跟着。因为老国公爷对它的喜爱,她可以吃饱喝足,但也因着这种喜爱,走到哪里都有人跟着。

他们一路轻车从简,可不是真的从简。

马车之外,除了车夫,加上在骑马的老国公爷,不过就只有六名护卫,但沈秋檀相信,只要自己从窗户跳出去,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抓回来。

隐在暗处的护卫,不知还有多少。

那,该怎么逃呢?

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不多时,便到了马车前。

“启禀大人,沈家的那位姑娘逃走了!”

假寐的萧旸睁开眼睛,一把掀开帘子:“什么时候的事?”

来人支支吾吾,还是硬着头皮道:“许是有三四天了……”

萧旸一把敲在车壁上:“三四天了?都是怎么办事的!”

“这……沈姑娘是女眷,属下几个只能守在院门外,平时也就采青姑娘能进去……而且,确实没有看到有人出来……”来人说的含糊,萧旸已经猜了个大概。

他忆起沈家姑娘那双明亮飞扬的眼睛,还是自己大意了。

这几日,他将一大半希望都放在了那只小花猫身上,加上祖父来了,叫他没能及时再审讯那位沈姑娘。

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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