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阿衍从羽族回来已有七日,她日日盼着能再去羽族和阿浔一起玩乐,无奈她们都还年幼很多事情她们自己都做不得住,就像那天阿衍想着撒泼赖皮在澧梧宫多待几日,却被玄月拎小鸡仔一样给提回了九重天,好在这观星台还能和流火暗地里的较劲儿打发时日,阿衍坐在观星台的玉栏上嘴里哼着小曲,双腿来回搅弄着观星台下的云雾,今日正是她大哥凤离继任天帝的日子,她目不转睛的看着南天门来往的各方贵客,寻找着阿浔的身影,人影散尽也没看到;阿衍没精打采的用手拨着流经身边的云。

流火小心翼翼的靠近阿衍,双手紧紧抓着阿衍的双臂,大喝了一声“吓!”,阿衍身子往后倾头往后仰,身后流火的笑容倒映眼帘,随之传来的是流火温柔的声音,“你看你现在这模样,往日和我斗智斗勇的精气神哪儿去了?”

原本心情就有些低落的阿衍被流火突然的惊吓更为恼火,气冲冲的说道,“师姐在过几日就满三万岁了吧?怎么还和小孩儿一样?不对,我怎么忘了你永远也不能长大的!”那最后‘长不大’三个字响彻整个星台。

阿衍一口气吐完,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捂着嘴,偷偷的观察流火的一举一动,前面为了更好的对付流火,她从麟儿那里几经周折打听得知,流火先天不足,出生又遇上家族内乱,身中血印之箭,被路过的师父带回九重天以星韵之力延续生命,而血印之箭命中即与骨血融为一体,除非重塑躯体,否则每百年就发作一次,每一次犹如在鬼门关走一遭,眼下再过几天流火三万整岁亦是血印之箭发作之期。

流火仿佛没有听到阿衍的嘲讽般,转身趴在玉栏上,看着南天门问道,“在这儿数有多少人前来观礼吗?”

“哼,才不告诉你!”阿衍即使知道自己错了,依旧嘴硬。

听着阿衍的心口不一,但脸上流出的愧疚却无法遮掩,只听见流火平和的说道,“阿衍,没关系的,我已经习惯了。”

看着上一刻还一副誓死不低头的阿衍,此刻已经把头埋的极低;流火无奈的叹口气又继续之前的问题问道,“难道阿衍是在等人?那阿衍是在等谁呢?让我猜猜,难道是阿衍的心上人?”流火并不觉得这么问一个几百岁的孩子有什么不妥之处。

阿衍方才听完流火的话后更是百感交集,这会儿对流火口中的心上人又有些好奇,抬起头扬起一张满是困惑的脸,“师姐,心上人是什么人?可以吃么?”

流火就阿衍问的问题,假装认真思考,一个邪魅的笑浮现,开始忽悠起来,“当然了,可以蒸着吃,煮着吃,炸着吃,炖汤喝……味道特别鲜美”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吃起来的味道如何?而且到底能不能吃她也未知……

阿衍听到心上人的多种吃法,还在反应吃起来味道之时,流火已经带她飞到了云上,看着一片接一片的云从身旁滑过,急忙问道,“师姐,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儿?”

“当然是去寻你的心上人呀!”流火低头看着比自己矮一头的阿衍,又道,“你不是很想去观看大殿下的继任典礼么?”

阿衍心下大喜,忽地又想起自己在禁足中,“万一师父发现了怎么办?”

“你平日里的聪明才智去哪儿?我们又不大摇大摆的进去,偷偷的溜进去,最坏的结果就是我们一起被禁足。”流火突然有些后悔带上阿衍一起去观礼了。

“喔”阿衍有些发怔,看着流火的背影,“师姐,方才,对不起。”

走在前面的流火笔直的身体僵硬的站在前方,又听见身后的人说,“以后阿衍都会听师姐的话,不会再给师姐制造麻烦,以后,我会保护师姐的!”

“我知道。不过你要再慢些,我们就赶不上喽!”流火转身,温柔的向身后的人伸出手,一个小身影上前紧紧拉住,二人一同向祭天台飞去……

半柱香后祭天台

流火和阿衍四处张望一番后偷偷摸摸的进去混迹在人群中,此时已经是典礼的最后事项了,祭台的香案前凤离正焚香,跪地拜天地四方,司礼仙官在祭台一边唱祭词。

“师姐,你有没有看到师父?”阿衍小声询问着身旁的流火。

“上面呢!”流火手指着祭台右上方答道。

“那我们要不要换个位置,被发现了就惨了!”阿衍说着就要拉流火往文曲星君的正下方走,那是文曲的盲区。

“不用躲了,师父已经知道我们来了,刚已经传音于我,今日‘鱼龙混杂’,叫我们不要乱跑,所以你不许乱跑!”流火反手拉阿衍,嘴上交待着,眼睛却是四处游走,从未有片刻停留。

“好吧!看来往后能下观星台的日子遥遥无期啊!衍发出哀嚎。

祭台上父神正给凤离带上王冠,虚扶起凤离,随着父神和司礼仙官的退场,凤离站在祭台中央受着站在祭台之下天界臣民的朝拜,祭台四周震天的鼓声和朝拜的高呼声相互附和响彻整个祭天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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