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时,姬息让人送来一提鸽笼让淑离带上,道是有事可以与他写信,除此之外,再无多言。
淑离在诸儿满是不悦的注视下,欣然接过。
何为知己,便是心照不宣的关怀,不必情深意切,只求细水长流。
看着手中的鸽笼,淑离几度欲言又止,她想转达几句提醒,可未发生的事她要从何说起,总不能说自己知晓未来吧!
淑离在田嬷耳边耳语了一句“我会回来的”,便落寞的离开。
有些话她不能说,但有些事她可以暗暗去改变,只要背包在手,齐宫困不住她,只要息姑不死,她便可以安心回家。
不过半日她已盘算好一切,却不知天意难违,她改变了过程,却往往改变不了结局……
……
不知是不是因淑离的一步三回头让诸儿害怕她又半途反悔,这一路叔侄三人皆同乘一车,好在车内宽敞,还不至于拥挤。
诸儿两人并排坐于淑离对面,呈看守之势。
公子彭生在两人间看了个来回,见二人这两三个时辰过去还互不说话,实在冷场的很,便轻咳了一声,“我说阿离小侄女,你这趟回去可要好好给太公祖上上香,若不是太祖保佑,兴许我们便见不到了。”
淑离的事,诸儿大致与公子彭生说了,公子彭生只当她是大难不死,却不知其中的弯弯绕绕。
“嗯,我会的,让小叔父担心了。”有外人在,淑离只能正襟危坐,这份拘谨让她极不痛快。
“呵呵……若说担心我还真不及诸儿,你可知出使鲁国的前一日他还在寻你,险些把整个临淄……”
“停车!”诸儿出声打断了他。
“过午了,我们下车活动下筋骨,顺便吃些东西。”
彭生揶揄的看了眼他匆匆下车的背影,笑道:“你看到他耳朵红了没?诸儿竟然害羞了!”
“没想到他也有经不住人夸的时候,哈哈哈。”
调笑着公子彭生跳下了马车,唯留下淑离独自坐在那里,陷入自己的思绪。
有时候,连她也不相信,他如此锲而不舍的找她,真的只是需要一个人来代替他的妹妹?
十五岁的淑离在待人接物上兴许比普通家庭的孩子稳重一些,可对懵懂感情的敏感却远不及同龄人,自然也就无法理解诸儿此时的别扭。
“阿离怎么还不下来?这前头有条小溪,说不定等会儿有鱼吃了。”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彭生的声音在车外响起,淑离才姗姗下了马车。
此处已是城郊,远眺没有炊烟,近看没有人家,唯有一条小溪清澈见底,时不时有鱼儿欢快跃起。
彭生站在岸边,指挥着侍卫下水捞鱼。
“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淑离走到彭生身边,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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