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苎嗑着瓜子儿,忽想着听听这个说书的肚子里有多少故事,便吩咐了穗穗丢了几个钱给这个说书的先生。
这个先生穿了一身粗布麻衣,一只脚踩在凳子上吊儿郎当的摇着自己的折扇,见穗穗给的钱不少,便拿着掂量了一下。
“呦!姑娘不是本地人吧。”
“给你几个钱,你听话些便是,怎的还问起人来了。”穗穗训斥道。
说书的也是没有骨气,见给钱的主子来了气便也不多问,只是圆场道:“只是见姑娘出手大方,放眼下川也没几个给钱请我说话的。”
说书的自嘲起来,白苎便问道:“何故说这些?这地方竟没人来听书的吗?”
“姑娘可不知,这地方人人多说是下川的人得罪了天皇老子,这是给降罪了,生生闹了三年洪灾和饥荒,今年倒瞧着才好些,那个人会掏钱来听故事?”
“也难怪这里的茶馆也冷冷清清的没个人气儿,原都是忙着活呢。”
白苎转过头看了身后,门外的人还是来来往往都不曾看一眼这个茶馆,白苎看了一会儿又说道:“你只管说你的书吧,旁的我也不行听了。先说一段听听。”
说书人把裙儒一拉坐到了桌子面前,睨了一眼白苎便说道:“看姑娘想听些什么?许久不曾说过了,如今肚子里可是涨的慌。你且说了去,我知道的旁人定不知。”
白苎看了他一眼,需知今日遇到的哪是说书的,分明就是个百晓生罢了,白苎想了又想才说道:“你且先说说白府的事儿吧。”
说书人点点头,拿着桌子上的醒目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啪”的一声,折扇一张,便张口道:“色色色,千古一过,君子失德小人常乐,大丈夫也难把美人关过!说这白家是京都有名的富贵人家,可不巧了这白家出了个女妖精,这女妖精长的貌美,话说美人进门,祸事上身。从她来白家便没消停过!先是白府四夫人命丧门庭,后有二少爷下川失蹄。旁的人不知他去了哪儿,我可清楚!身丢了,魂儿还在!”
“在哪儿!”白苎听了半天总算是听到自己知道的事情了,白褚失踪现下白帆还在寻他,若是这个说书的真的知道,那还要另做打算。
说书的买了关子,凑到桌子前面手里的折扇一比划,指着前面便说:“在那儿。就在前面儿的燕香楼里!楼里有一个姑娘名唤硕人,这硕人是个名妓,方圆百里就算是吃不上饭也敢拿银子去看看她。话说这白家二少爷来了下川空有一腔热血,却没地方施展拳脚,免不了进馆子下窑子,如此便结实了名妓硕人。这《硕人》姑娘可是知道的,可是赞美齐庄公的女儿、卫庄公的夫人庄姜的诗。这姑娘以诗名做人名,可见容颜倾城!饱腹诗书,精通乐理,会唱曲儿会跳舞!哪个男人见了不动心,可是求都求不来的!可是这美人儿都是蛇蝎心肠,多少男人为了给这个名妓赎身不惜倾家荡产,可惜了这做妓的哪里有心呢?不都是为了钱吗?硕人亦是如此,可偏就白家二少爷是个痴情的种,为了硕人花光了全部身家不说,现下身无分文无家可归,连个可怜他的人都没有,京都回不去怕丢脸,本事来学东西的,现下进了泥潭想回府衙也回不去了,整日只在街上讨饭,靠人接济才勉强度日。料是亲爹见了也认不出。如今是生是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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