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四姨娘被逐出白府,白苎想着她本就重病缠身,如今又这么一闹真是活不长久了!又感慨白帆果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浪荡子,如此草草就要了自己女人的命,纵使有两个孩子,伴在身边数十载,也是半点情分都没有。
真怕白琮往后也如他的父亲这般,全失了做人的良心。
大伙都散了,白帆领着来的也都走了,只留下穗穗与白露,白露见白苎望着院子外面,眼神空洞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小姐,歇息去吧,四姨娘的事儿自会有人管的。”白露卑躬屈膝的不敢轻易招惹白苎,小声的提醒着。
白苎垂下眸子低下头,转过身就扶上白露说道:“走吧,我太累了。”真是怕了,怕明日连眼都睁不开,怕这一切都是一场大梦。
“奴婢把小姐明日用的衣裳备好了,就放在小姐的柜子里,明日莫要忘了。”穗穗嘱咐道。
白苎早就走远了,卸了脸上的粉脂,耳上的珍珠,颈上的翡翠,手上的白玉,脱了外衣白露在床边为白苎摇着团扇,白苎看着看着便睡下了。
只一晚的功夫,白府就变了样子,处处挂着红绸子,贴着寿字,大大小小的丫鬟家丁一个个进进出出从番苑里排成三队,手里端着的茶水糕点都是顶好的,白苎也早早的到了,穿了一件红色的外衣,显得人白了些许。
又加之今日化了浓妆,唇红齿白,青黛明眸倒有了几分绝色的味道。
初来时,白琮一眼便看见了白苎,白苎定睛一看白琮今日倒穿的富贵,银丝扯的袍子穿到他身上倒是真的物超所值了,只是这头上的蓝底的发冠破了气氛。
“今日,你怎的带了这么个丑东西出来,还不去掉?”白苎说着踮起脚伸出手,就朝着白琮头上摸去。
白琮躲了开,看着白苎倒有些失望,扶好自己的发冠便说道:“昨日你买的,怎的今日就忘了?”
经这么一提白苎才记起,昨天是给他随手拿了一个,还以为他就随手扔了去,怎料得到今日竟还带了出来。
“早知你会带出来,我便仔细挑一个了,你现下还是快些摘了去吧。”
“无妨,你只管好自己便罢。”白琮脾气怪的很,见着一句说不到点子上便不再说一句话。白苎也由着他来,他自己都不嫌丑,我倒是管起闲事来了。
“瞧着你与大少爷的感情颇好,再不于旁的人说话了。”五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白苎身边,现下五姨娘身边只跟着金玉一人,白琰也不知跑到了哪里。
“五伯母安。”
“我同你年纪差不了几岁,你也不必每每对我毕恭毕敬,全把我当成姐姐就是。”五姨娘的眼神变得友善极了,见了白苎也再不冷嘲热讽了,说话也恭敬了些,想也是因为四姨娘的事儿,让她生了愧疚之心。
白苎一边想着,一边给五姨娘回话:“是,这次后便都记下了。”
五姨娘笑眼盈盈拉着白苎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了,说道:“上次的事儿,你不怪我就是,平日里,小姐若是有那些吃的用的想玩的,便来找我就是,老爷的那些稀罕东西哪些不在我这里,你只管说,我一定都给你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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