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回到蔷薇院,就看到卫老爷面色不善在院内站着,率先开了口:“你这个孽子,跟我进来!”

鱼饼儿拉住他,卫骋看她一眼,示意不要担心,跟着进了屋。随后,屋内的门被关上,看不到里面的情景。

依桃忧心忡忡的问:“小姐,你和姑爷刚走,老爷就怒气冲冲的来了,指名要找姑爷,是不是老爷发现什么了?”

“不要胡思乱想。”鱼饼儿低声提醒。

依桃慌忙低下头,站在了一旁。

屋内刚开始很安静,不一会儿,就听到摔东西的声音,接着卫老爷吼声中掩饰不住怒气传出来,只隐隐约约听到,不孝子,克父母什么的。

声音越来越大,又听到“哗啦”一声,鱼饼儿不管不顾慌忙冲进了屋内。卫老爷举起松木圆凳正要向跪在地上的卫骋砸去。

“住手!”鱼饼儿大喊一声,慌忙扑到卫骋前面。这圆凳真的要砸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是个半残的状态,再看卫骋,身体笔直,倔强的看向卫老爷,丝毫不躲闪。

卫老爷眼睛瞪的像碗:“你给我让开!今天我要打死这个扫把星!”

鱼饼儿双臂张开,丝毫不退让:“敢问公公,夫君他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卫老爷把圆凳扔掉,语气暴怒,指向卫骋:“他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妄想去章州参加乡试?”

“公公,媳妇不明白,同是您的儿子,大哥可以,二哥也可以,为什么夫君不可以?”

“你一介妇人,懂些什么?让开!”卫老爷显然是恼羞成怒。

“公公当真要这样做?”

“我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在这说话,让开!”

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于是,鱼饼儿先用衣袖擦了一把脸,接着声泪俱下控诉:“公公既然要砸死夫君的话,就先砸死我吧!您今天来也没想让我们活着踏出这个门,那就如你所愿!”

丫鬟婆子都在伸头伸脑向这里看,卫老爷此时很后悔让卫骋娶了这个泼妇进门,他大声吩咐:“来人,把三少夫人拉开!”

进来两个身强力壮的婆子,面目狰狞向鱼饼儿走来,她急忙拉住卫老爷的腿,苦苦哀求:“公公,放过我们,给我们一条生路,好不好?”

鱼饼儿的双手就像铁钳子似的,紧紧抱住卫老爷的腿,他怎么都挣脱不掉,后面的婆子死命拉着鱼饼儿。

就在三方揪扯不下时,卫老爷气急败坏,瞥见桌上的杯子,对着卫骋扔了过去。

“啪”的一声,杯子掉在地下,碎了个稀巴烂。

听到声响,鱼饼儿回头,只见卫骋头上血流如注。她“啊”的一声挣脱掉束缚,扑到卫骋面前,抱住他的头,压住他受伤的部位。

“依桃,快去请大夫,快点!”

卫老爷看向卫骋:“别以为有县令和县尉在后面撑腰,就真以为自己是那块料,我告诉你,乡试想都不用想,你就老老实实做仵作,验尸体。”

“不是哪块料啊?”一道略威严的声音道。

“当然不是读书的料。”卫老爷一时没意识到。

“看来,卫老爷对本官的意见很大嘛!”他这才看到张县尉,后面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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