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雁虽然多活了一世,但一生平平并不曾有什么奇遇,可她的内心还是无比的柔软,见到这样如同易碎但精美的陶瓷娃娃一般的人物,是打心底里想保护他的。
多年以后,在某一个晴朗的下午,他们俩一起坐在摇椅里晒太阳的时候,清雁忽然想起了这段往事,便将这复杂又矛盾的心情告诉了他。
居上临只将二郎腿翘了起来,笑得比那阳光还灿烂,“那是说明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清雁对此等言论嗤之以鼻。
想她也是受过九年义务教育思想健康三观健全的成年人了,又不真是十三四岁的小屁丫头,怎么可能乍一看见一个半大小伙,就钟情上了?
不可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至少她是一直都是如此坚定的这般认为。
少年许是在院里闷坏了,每次见着她都有说不完的话,若不是他那副身子不能见风,着了点儿风便要咳嗽大半天,不然他能将早上吃了什么都能完完全全的描述清楚。
也正是不能见风的缘故,每次推着轮椅出来的时候,他都将自己堆在厚厚的被褥里,仅留一张小脸儿在外面。
但就算如此,清雁也能清楚的看见,他总会比上次看见的时候更瘦一些。
在下雪前见的最后一面,他瘦得已然脱相,整个人埋在被褥里,都觉得坐在那儿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副枯骨。
都说最残忍的事情就是将一件美好的事物渐渐败坏给人看,而且这还是一个秘密根本无人倾诉,清雁只觉心中揪疼,却无计可施。
这是她第一次怨自己,虚长了这么些年岁,却什么都不会。
居上临倒是看得很开,从来不见他愁眉苦脸,偶尔面上闪过一丝落寞,才刚被清雁捕捉在眼中,很快他便又笑开了。
看多了他的笑容,清雁便愈发觉得,男孩子还是长一双桃花眼好看,笑起来眉眼弯弯,叫人心中暖融融的。
他们见了面,便隔墙聊天,天南地北瞎拉胡扯,倒是颇有共同语言。
清雁也不知怎地,心中竟对他无比的信任,竟连现代的事情都敢说给他听,掺杂着她现在家中的琐事,虽然叫人听着云里雾里,却有趣的多。
居上临也是个妙人儿,遇见听不懂的便直接问,但若是清雁也解释不清楚的,他倒也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能将疑惑放回心里,倒经常叫清雁松一口气。
但他们见面的时候到底是少,更多的他便如之前那般,在墙缝之中留下一张信笺,再由清雁用柚叶扎下寥寥数字当做回信,倒也不耽误彼此沟通。
清雁本来也想在家写下信件带去,但一想到他那双黯淡无光的眼睛,就仿佛是桃花落光了花瓣,抬起的笔便也就放下了。
拿起书翻了翻,数数信笺,也有十来张了。
清雁其实一直都不明白,自己这样懒的一个人,能躺着绝不站着,能在家绝不出门,这样优良的精神传统从前世贯彻到今生,怎么就忽然断绝了。尺度文学h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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