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闹闹的吃过了晚饭,两个女孩子一左一右的晃着老爷子的手臂耍赖,妄想以名为采药实为撒欢辛苦了一下午来换取不用上晚课的机会,但姜还是老的辣,一下子便被老爷子看穿了所图,还是老老实实的进书房去了。

陈四叔嘴角含笑看着两个心爱的女儿胡闹,但见陈四婶收拾碗筷时,忙体贴的帮妻子下厨房收拾去了。

老爷子敲了敲茶盅盖子,似恨铁不成钢的道:“没出息的东西!长这么大了还就知道跟着老婆身后转悠!”

厨房里传来陈四叔罕见的爽朗笑声,“爹您也就只会说嘴,当年娘不过在庭院中站了站,是谁殷切的跟随左右,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拿衣避凉的?”

这话说的陈四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老爷子面子上挂不住,一边念叨着“小兔崽子翅膀硬了”一边逃离了现场,直往书房去了。

清雁忍得只觉嘴角直抽筋,小声提醒道:“爷爷,您若是说爹是小兔崽子的话,那您是什么?”

老爷子怒从中来,手中的书卷便直飞了过去,幸而清雁早有防备,忙拉了清柔来挡,书卷直命清柔的后背,顿时哀叫声连绵不绝,“爷爷!您便是想教训谁,瞧准了好不好?那话又不是我说的!”

转而又怒目望向清雁,“——还不快放开我!”

……

书房之中顿时也热闹了起来。

不过清柔显然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她便报了这替打之仇。

好不容易熬过了晚课,交上去的功课虽然差强人意,但好歹老爷子抚须看了良久不曾开口就骂,只道:“都还尚可。”便下了学。

陈潇扶着老爷子回房去,陈渝便跟刚学会飞翔的雏鹰似的,一下子便蹿出门去,看他白日间在草丛中逮到的一窝小兔子去了。

清雁本想一起去看,但只听她房中传来陈四婶的叫骂声,“柔柔!你这个死丫头!这裙子你才穿出去几天,便破成了这样!”

清雁心道反正不管我事,但只听清柔叫道:“娘!你看错了!那不是我的!”

清雁这才察觉不对劲儿,刚想过去看看,便只见陈四婶已然捧着放置脏衣的竹筐出来了,是从她的房间里出来的。

扭头再去看清柔,却只见清柔得意洋洋的冲她做了个鬼脸,直奔后院看小兔子去了。

清雁在心底叹了口气,心道这是自己的妹妹,被坑也要保持微笑,便迎了上去,做出一副可怜样儿来博同情,“娘,我错了,只因下午去后山采药时一时不慎滑了脚,这才将裙边刮破了些,我的腿也摔青了一大块,现在还疼呢。”

陈四婶本来待她不似清柔一般亲厚,但现在早比以前好了很多,听了这话倒是立刻便心疼了起来,忙要卷起她的裤脚看伤,边埋怨道:“都怪你爷爷,好好地非要让你们两个女孩子出去采药,让你哥哥去难道不好么?以后都不要再去了,女孩子家身娇肉贵的,若是摔坏了可怎么好……”

一时扯皮没收住,倒是失去了撒欢的理由,清雁这脸顿时便僵了,心头仿佛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东西,直闹得她心慌慌的。

那厢陈四婶也看完了她的腿,瞧光洁一片哪里有半点儿伤痕,只道年纪小怕疼,恐怕是夸大其词了,便安慰了她几句,就也罢了。

清雁这时已然没了去看小兔子的心情,颇为惆怅的回了房,倒头便囫囵躺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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