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雨抬起手腕,取下手帕,撤去针灸之物。

床边的侍女略有惊疑,不解地问道:“敢问医女为何停止诊脉,又收了这些物品,莫不是我家主子的病……”

禾雨淡然一笑,“放心,身心俱佳,不会病痛,你们大题小做了!”

“你…这…何出此言?”侍女又紧张又不满,“医女自是江湖人士,亦不可毁娘娘清白。若非有病在身,娘娘怎会整日难眠、卧床不起?”

“嗬,这得问你家主子!”禾雨轻轻笑笑,看了看金纱帐里躺着的女子。“我看病只为帮衬圣上,此时已有结果,我得复命离开了!”

侍女正要发问,躺着的女子突然开口了,“樱桃,你们都出去!”

“是!”那位侍女看了看禾雨,带着一群侍女走了出去。

待她们都离开了,禾雨的东西也收拾好了。

禾雨正要起身出门,贤妃突然坐了起来。

“姑娘留步!”

禾雨嘴角一瞥,回头看了贤妃一眼,“娘娘有何事?”

“姑娘精通医理,我瞒不了你,恳请姑娘莫要告知皇上。若是皇上知晓我装病,那就祸害大了,请姑娘行恻隐之心,帮衬一二!”

“装病是娘娘的选择,我江湖人士自是不知其中缘由。受人之托,代之行医,仅此而已。况且,西海府有训诫在先,而我禾雨一生也未欺瞒不报。若帮你隐瞒,实在有违医师风范!”

听此,贤妃脸色大变,她赶紧下床走到禾雨面前。“禾雨姑娘,你身正有风骨,我敬佩不已。但这是深宫,不比江湖洒脱,人亦有自己的无奈。我王唤儿在王府时也整日自由,而在此处却增许多哀愁,若不是迫不得已,我也不会行此下策。希望姑娘能够破例一会,日后必定回报!”

禾雨想了想,轻声问了几句:“你贵为贤妃,后宫最大,还有何无奈苦愁?莫非是为了博得皇上宠爱才借机装病?难道这深宫中真需佳丽用手段争宠?”

贤妃见禾雨松了语气,赶紧回道:“我虽位及贤妃,但是一直不得皇上喜欢。皇宫之中权力越高、越为强势者越不得恩宠,皇上喜欢的是那些无名之辈、柔弱女子,所以……”

“原来如此!”禾雨听后,不由得一笑,“那若是民女进宫还比官宦之后更得欢喜?这皇上偏好独特啊!那,那此处可有你的劲敌存在?”

贤妃皱了皱眉,不解地问:“姑娘此话何意?”

“随口一问!”禾雨抿嘴一笑,低声说:“劲敌便是皇上真心宠爱的人啊,也是你日后最大的敌人。”

“这倒没有,后宫妃嫔与皇上相识不过两年,而皇上的心意也不在女色。姑娘既然问到此处,想必是愿意帮我了?”

禾雨一愣,随即一笑,“然也!不过并不是帮你隐瞒!”

贤妃一惊,十分不解地看着禾雨,“那怎么帮?”

“既不毁你恩宠,又不污我清誉,那我便帮你生病!此病可绵缓无期,且不伤及身体,外人见了信以为真,能够帮你达成目的。你想何时复发、何时停止皆可,不懂之处还可继续书信予我。”

贤妃听后,两眼发光,立即握住禾雨的手。“若真是如此,那姑娘便是我恩人!日后有何事需要,直接找我!”

禾雨满意地笑了笑,“好!”

出宫后,禾雨还在怀念与刘礼相见的时刻,美好虽短,却印刻深深。虽然出宫的时候没有见到刘礼,但是禾雨却收获了其他。

贤妃,后宫地位最高的人,当今刑部尚书嫡女。虽然娇贵傲气,有些不纯目的,但却一心在皇上身上。对禾雨来说,她根本不是对手,而且很好操控。有贤妃的恩情过往在,禾雨放心地出了宫,她相信自己还会见到刘礼,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的人。

朝霞宫外,一片黄橙色调,这已是黄昏时刻,而那些乐师们还在练习曲子。

禾雨安心地坐在花苑之中的小亭子里,她正等待着秋荻的到来。

看了看桌上的礼物,禾雨温和地笑了笑,心想:这回,我怕是要同这女子化干戈为玉帛了!不过也好,说不定她还能教我些乐曲,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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