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源仿佛清醒着,又仿佛疯了。

满耳尖锐的刹车声,全世界好像只有深绿、淡绿等几层不同的绿色画面翻来翻去的急速切换着,她只好安慰自己,肯定是没睡醒,那就再睡一会。

再睡一会吧,可能真的是太困。

尽管觉得很不舒服,挣扎忍耐着。迷迷糊糊之间,谢清源身上,湿腻、不适的感觉慢慢退去,整个人却又像被置身火海,被烧灼着。

谢清源难受的哼哼,然后被人灌下一大口苦到她哭的中药。

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苦,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感受到苦,苦药似浓度灼热的液体攻击而来,身体偏偏也似另一团液体般被轻柔吸引迎上。然后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化学反应,外表看不出,自己能感觉到,极细微处发生着质变,大的变化肯定出其不意,意料之中,却迟迟不到,惹的人心焦。

焦灼的感觉越来越剧烈,深深让人觉得无能为力。

谢清源就记得自己一边哭,一边吐,一边被捏着下巴强喂,这样的煎熬过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长,谢清源实在是熬不下去了,她肯定是被人送到了地狱。

她回忆自己短暂的一生,实在没有做什么恶事呀,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拼了,一瞬间她张开眼睛来,就是想见识见识地狱是个什么模样。

入眼是一个眼如铜铃,鼻如石壁,蓬头垢脸,满脸络腮胡子的白袍大汉。

大汉一屁股实在的坐在马车上,一只脚横在谢清源大腿上,另一只弯着,就在谢清源腰边放着。

只见他一手抓着只白瓷碗,另一只手悬在空中,伸出两根手指夹着谢清源的脸颊,并用手托住她的下巴。仅仅靠着这只手,谢清源半个人临空在马车门外。

谢清源不敢信眼前的一幕是真的,随后又闭紧眼,却感觉微张的嘴巴又被灌下苦药,感情这大汉根本不管她是死是活,是不是情愿,他只管喂药来的。

谢清源拼命挣扎着避开,用舌头顶出嘴里的苦味,试图提醒大汉,亲,人家表要。

“又吐了,真是不乖巧。”

嗡嗡的嘀咕声从头顶传来,好像是那个白袍大汉。

然后谢清源就感觉双颊传来痛感,她不自觉的张大嘴巴,随即一碗苦药滚滚入喉,这一瞬间的感觉莫名有点熟悉,谢清源来不及多想,她感觉自己要死了,要呛死了。

所谓临死前的反扑,谢清源恨恨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挺起腰,把嘴里的苦药对准大汉喷过去,手也乱舞着,打在大汉手上。

我去,这人脑子不太灵光,还不体贴。

“将军,你做什么又折腾姑娘。”

跑过来一个人,听声音是个女的,有些年纪的。

走近后,此人也察觉到谢清源在动作,惊喜的道:“姑娘醒了!老赵,老赵!”

本来以为对大汉有异议的人能救自己,但听她欢呼的又跑远,谢清源简直想睁大眼起来看清楚她。

谢清源告诉自己深呼吸,好一会,她缓过来,除了头痛,嘴巴苦的要命,全身没什么力气之外,人慢慢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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