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葫芦村已是晌午。
炽热的太阳高过头顶,烘烤着这个小村落。
村子很空凉,不见人影,笔直的黄土路空荡荡的,就连猫狗家禽都没有见到,可能是因为太热了吧。
段无异来到后山,院子里却不见段林山身影。
“这个时间爷爷不应该出来打坐晒太阳吗?”段无异不觉怪疑,对爷爷来说最喜欢的就是这样的烈日刚阳。
“说不定觉得无聊,在山林里猎鸟玩呢。”
段无异想了想,咧嘴一笑,正当他刚欲上山寻找时,不远处一道人影正疾跑着过来。
“哎呀无异啊,你可回来了。”
那是一位蓬头黄面的中年男子,名叫林福,算是他最近的邻居,段林山闲来无聊时,经常跟他下棋。
“林伯,怎么了你这是?”
看到以往收拾的干净利落的林福,却变成现在这个模样,段无异有些诧异,而后问道:“对了,你看到我爷爷了吗,没跟你下棋吗?”
林福面色一沉,摇头叹了口气,神情忧伤,吞吞吐吐半天,才道:“无异啊,我跟你说你可要挺住啊,段叔他......他......他前些天便走了。”
“走了?”段无异一懵,没反应过来。
“哎,无异啊节哀啊,段叔的年龄毕竟在那,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林福老眼婆娑,很是哀伤,说着便是低泣起来。
段无异整个人呆呆的站在那里,任凭那烈日的烘烤,一动不动。
“怎么可能?!我爷爷那身体,再活十多年都没问题。”
段无异根本不相信爷爷会死去,怀疑后者在跟他开玩笑。
看到后者这般,林福伤心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也不愿相信,段叔的身体那么好,就突然,哎......就在前些天,我来找段叔的时候,便是看到他一动不动的躺在院子的椅子上,我才发现他已经走了,要告知你,可是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本想等你会来,但天气热,段叔我也不敢多留,便自作主张,将段叔火化,埋在后山铃谷中......”
“无异你干嘛去?!无异!无异!”
林福正说着,便看到一道身影闪过,飞快的往后山跑去,旋即便是紧追了过去。
后山脚下,一道孤独的身影,在贫瘠的山地上奔跑,炽热的阳光,竟没有阻挡他分毫,只是拖出一个短短的影迹。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爷爷怎么可能会去世?肯定是林伯在骗我!”
段无异沉着脸,眼眸不断涌着雾气,他很难相信。
旁边的杂草碎石像幻灯片一般,飞速向身后闪过,晶莹的泪水,在漆黑的眸子中也被风吹落。
后山的铃谷,是一个山谷小地,荒秃秃的,是前些年开采山石遗留的碎石堆成。
而在那三角形谷地的中间,有着一个乱石堆积而成的小坟,像刚堆成没多久,不过这个坟墓,却没有墓碑。
段无异怔怔站在坟前,有些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一切太过突然。
“爷爷。”
也不知道站在那里多久,段无异膝盖终是弯曲,忽地跪了下来,双眸上的泪珠再也掩藏不住,悉数滑落。
“对不起,孙儿来晚了......”
身后,林福看到头已经狠狠磕头在碎石上的段无异,心中也不忍,后者无父无母,如今爷爷也走了,他会是这个世界最孤单的人吧。
“无异,节哀啊,段叔也不希望你这样难过。”
林福不禁眼眶一红,泪落沾襟。
话音没有得到反响,只有那消瘦的身影背对着他,在颤动。
也不知过了过久,段无异突然起身,眸子闪烁间环视了四周,沉声道:“铃谷在山的阴面,碎石断山,怎么会把我爷爷埋在这里?”
林福也是活了半辈子的人了,坟墓风水问题,他自是知晓,不过却无奈道:“这是段叔的意思。”
“这是段叔留给你的。”
林福说完便从怀中取出了一张泛黄的纸,交给了段无异。
“无异孙儿,爷爷自知大限已到,不久将离于人世......”
段无异看着熟悉的字迹,眼泪打转,款款滴落。
“爷爷教给你的指功,实为炁源剑诀,是爷爷我借鉴大理绝学六脉神剑,呕心所创,爷爷不让你展露,是因为爷爷生前得罪了人,怕仇家寻来,便躲了这里,但你莫要疏忽,勤加练习,小心谨慎......”
“至于那竹简实则并不完整,而残缺的一半在哪里,还有它的来头,我想以后你自会知晓,记住一定要将竹简烧毁,也切莫宣扬......”
“若将来你有机会去大理......一些事情你便会明白......”
“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大丈夫当以天下为己任,爷爷希望你能够成为一名顶天立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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