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老爷一惊,这当铺有什么好?他早就想脱手了,可她为什么要买呢?

“我这次嫁到戚家,从家乡带了一个嫂婆一起来,想她以后离开了戚家也能有个糊口落脚的地方。”穆因音将满儿的故事改了改,心里也的确觉得这对王嫂而言是个不错的主意。

原来如此。罗老爷暗暗乐了,敢情这一下子既能卸了间不赚钱的铺子,还能做个顺水人情。

“至于价钱,罗老爷您看着给,数字讨个彩头就好。”穆因音料他也不敢在戚家面前耍戏法,索性放开任他出价。

“有眼光,有眼光啊!既然今日遇见,择日不如撞日!”茶馆里时常有房牙在,罗老爷当即唤了一位相熟的过来开了张契给穆因音,出价两千八百两。

“等戚二少爷得了空再将这张契签全了,差人送到我宅子就是。这铺子啊今天就归戚家的了!”罗老爷接着又将那当铺吹捧了几句。

穆因音接过地契也不看一眼,转手交给了祝酒,这更让罗老爷震惊。戚家果然财力非凡,一个姨娘都可以如此阔绰,这大腿可得牢牢抱紧。他不知道穆因音那是没敢对上祝酒的视线。

罗老爷亲自带着他们回到铺子里好好转了转,再将两件小古玩一并送给了她。张管事的脾性很势利,所以罗老爷又特地在他面前交待了几句,最后一直将穆因音送到巷口,看着轿子拐了弯才高高兴兴地离开。

看戏的人群散了大半,女孩儿还是在原地跪着。她习惯了被拒绝,也习惯了咬着牙坚持。

炊烟渐渐升起,小巷里穿绕着寻常人家的烟火气,闻一口就能闻出满满一桌子的菜来。

戚家的轿子又回到了巷子口,穆因音在当铺前一站,这一次她的身份可就不一样了。

她慢慢拉起女孩儿:“走,把你哥哥的书箱指给我看。”

当铺门面虽小,但里头挺大,有四个房间和一个院子。

张管事的腿有些软,两手撑在柜台上看着她们在房子间进进出出。女孩儿抱回了哥哥的书箱,穆因音又挑了一件看着簇新的衣裳给她换上。

女孩儿的旧衣服膝盖处都跪破了,穆因音将衣服在张管事面前一放。“依你看,这件衣服我能当多少?”张管事牙齿打颤:“这…这最多五个铜钱啊。”

“胡乱开价,我怎么看也得值十两。”

十…十两?!张管事悔得肠子都青了,只得硬着头皮打开钱柜,零零碎碎凑齐了十两银子交给穆因音。

“你这双势利的眼睛看货还行,用来看人可得倒大霉。”穆因音接过银子塞到女孩儿手里,随即又自掏腰包拿了十两交给张管事:“现在这铺子是戚家的,总不能蚀了自己的生意。”

祝酒敲了敲柜台,张管事才颤着手把银两接了下来。

原来这二少姨娘自己身上带着钱呢,那怎么还兜兜转转地硬买了间铺子下来呢。她胆量和机灵是有一些,不过这做生意的眼光就…

祝酒嫌弃地看了看铺子,虽然没有积尘,家当装饰全是最次的品类。巷子的人流不算少,但都是市井细民安安静静地过着活,不像市集档口那般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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