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陈威」。
他决定继承这具身体原主的名字。
调整了一下身高,尽量把样貌恢复到之前的状态,这又是一番能量的消耗。他又饿了,家里储存的食物已经被消耗一空,自从昨日正午起,就没有吃过一点东西。
他的单人小房子和一般政府分配的救济性质的公租屋无异,六平米房间,一个厕所,一个能做菜的角落,一张桌子一把椅子,胶囊床铺,胶囊下是抽拉式箱柜,可以放衣服物品。墙面上有水渍和鞋印,没做任何修饰,只是歪斜着贴了几个挂钩,挂着夹克和裤子。
狭小的空间,让人感到封闭和压抑。
按他现在的食量来看,他的钱不太够用了,在不暴露的前提下,他需要一份稳定的收入来源,陈威之前是有一份外卖员的工作的,义务性质居多的那种。
在这个人力资源昂贵却又过剩的时代,专业的人才稀缺,普通市民却又往往找不到心仪的工作岗位。
群众在幼年时期,受教育阶段所受到的能力培养,很多都已经过时,迅速发展的社会生产力,造就了一大批的失业人士。
但是基于再教育的昂贵代价,以及基本的社会福利保障,大多数人选择了安于现状,或多或少的适应了这种提前退休的生活节奏。
但也会有一些社会义工性质的工作岗位提供给这些失业者做选择。
比如...外卖员。
这种工作并不能带来给你太多的收入,也不会提高你的社会地位,但它至少能保证你不至于与社会脱节,你会得到一个小小的社交圈子,毕竟绝大多数的人类,在心里还是向往着那种集体生活的群居方式。
仔细的把墙面上的血迹弄干净,又细心的把指纹之类的能暴露身份信息的地方抹去,陈威决定出门。
楼下的路很湿,来来往往的住户的脚印在上面印的很分明。陈威花了好一会的时间,才想好了应该去哪里能找到吃的。
——浮游街——
不光是街道名字。城市也有着相识的喧嚣感觉,浮华面孔。
道路两旁广告牌林立,楼房新旧夹杂、高低错落,看不出很强的规划感。
街道上车辆川流不息,电动自行车,摩托车,磁浮板危险的穿行其间。行人来去匆匆。
午后的阳光肆无忌惮的迎面洒来,陈威眯了眯眼睛。刚下过雨,水淋的街道被热气一蒸,热气扶摇直上,此时正是下午两点。
这是一片拆迁区,已经改成了工地,搅拌车接连不断,道路更显得泥泞而坑洼不平,已经看不出原来的巷陌痕迹。
工地的吃食最是实惠,量大管饱,陈威买了几份盒饭,打算带回屋里解决,毕竟太过惊人的饭量总是会引来他人不必要的关注。
工人们多是叼着小烟袋,拿着饭盒,在路牙边上随便找个地一蹲,试图熬过这乏人的午后。为了避免中暑,工人在下午四点才会开工。
回去的路上他听到几个老汉的抱怨——他们很快也要退休了。
智械确实更适合工地劳作这种事。他们廉价,任劳任怨,手艺精湛,随便一个工地型号,去让他干铺地砖之类的活计,也能做的比一般的老师傅优秀。何况他们还不怕热,仅是能在多种极端环境下工作这一点,就能够远远的甩开人力一大截。
“那些该死的铁皮罐头。”
“智械么。”陈威脚下不停,心里确是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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