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曼荷嗤笑一声,对齐狼的话不可置否。

“小弟.弟,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哦!隔七八米的高度,你又看不到天窗玻璃是好是坏。另外,仅凭一个投射在地上的光斑,你就做出天窗玻璃已破的推测,难道不觉得很荒唐吗?”

她这样一说,边立新也用很怀疑的眼神看着齐狼,确实,齐狼的话显得很苍白,前前后后好像没什么条理。

就连江心也搞不清楚,齐狼做出这样的判断到底正不正确。

罗子元把从安保手上拿回来的金属圆片塞进袖口,凑上来嬉笑着说:“他说的是真的,我看到了,玻璃确实是破的,少了一大块儿呢!”

蔚曼荷瞪了他一眼,甩甩袖子,“胡说些什么,小孩子一边玩儿去。”

罗子元歉意地笑笑,竟然真的离开了,“那个……我下午再来!好饿,我吃饭去了。”

蔚曼荷的气势咄咄逼人,齐狼总不能说是自己看到的吧!实际上他的视力比罗子元还好一点,观察力也挺强,进去就看到头顶的天窗玻璃是破的,之后才去注意地上的亮斑。

他很无奈,超级无奈。

这婆……这位警司大姐需要的是能够说得过去的证据,或者说,是他和江心被戳破谎言后的难堪表情。

齐狼先悄悄记下罗子元的离去方向,接着才给大家解释:“其实很简单,天窗虽然很小,但足够一个瘦小一点的人进出,可以说是相对封闭的博物馆的唯一破绽。”

“所以我们俩进去后,最先去注意头顶。”

“进去后,江心姐指着地上的亮斑说考验我。我也是看了很久才明白姐姐的意图。”

“博物院的天窗正对着上方,而且这些天刚好要修整,说明以前很少整修清理。天窗玻璃上的灰尘一定不少,足以对阳光的穿透造成很大阻碍。”

齐狼语速不快,因为他发现,这些人很笨,说快了他们会听不懂,哪怕在他眼里笨的不行的江心都算是最聪明的了。

“所以,当阳光穿透这块积满灰垢的玻璃后,在博物馆内形成的亮斑应该是暗淡的规则四边形。可你们看,那里的光斑首先很不规则,边边角角比较模糊,其次,半边很暗,半边很亮。暗的一边是穿过玻璃映照下来的,亮的一边则是直接照射下来的。”

“也就是说,天窗玻璃已经不完整,被打破了一部分。我比较好奇的是,如果现场没人动过,地上应该有一些碎玻璃渣滓才对。可我们没有找到!”

“难道说,玻璃是很久前被打破的?或是,有人从外面故意卸掉玻璃,潜入博物馆偷窃,之后原路返回,又把玻璃安上去。这个过程中不小心打碎了玻璃。碎屑留在了外面。”

认真听完齐狼分析,馆长忍不住连连点头,没错,这小子的分析很合理。

蔚曼荷目瞪口呆地打量齐狼,想不通他怎么会思考这么全面,不得不说,虽然表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可她从心底认同他的判断。

“姐,你给我说的那些,我没漏掉什么吧?”齐狼很自然地看向江心,把功劳什么的都抛给她。

江心领悟,故作淡然地点个头,“嗯,基本上都说出来了。边馆长,我们准备下午过来,去房顶上看看,现在去弄个梯子。下午见!”

齐狼非常满意,江心果然开窍了,蔚曼荷、边立新馆长,还有那个叫耗子的,都是吃排.泄物长大的么?太愚蠢了,一想就通的的事情咋就那么难理解。

“慢走,慢走!”边立新恭敬地目送两人离开,恨不得给两人来个九十度的鞠躬,江心已经表现出自己的价值,破案的希望又大了很多,要是能把画找回来,让他给她跪下都可以。

一旁的蔚曼荷攥着拳头,一句话没说,看着离开的两人,满肚子的气。她不喜欢被人压制的感觉,不论是晚上的床.上锻炼,还是白天的工作生活,她都不能容忍处于下方的位置。

这一次,她被这两个年纪轻轻的人压制了。头一次,她感觉自己这十多年的警务工作白干了。她怎么就没注意到头顶的天窗呢?

不过,一想到手心里的珍贵线索,她重新恢复斗志,江心二人的线索或许对破解案件有所帮助,可她手里攥着的,是能直指窃贼身份的重大线索。

她甚至不敢把东西展露出来,生怕其他人顺藤摸瓜,用她的线索找到窃贼。

“叔,我也先走了,有些东西要准备。您放心吧!我有把握很快抓.住窃贼,把列子图追回来。”

“好好。”边立新乐得胡子都要飘起来,三方势力查案,这才第一天,两方似乎都有了不错的进展。

来自二线小城市的蔚曼荷并没有把江心、齐狼放在眼里,“等着吧!警督的位置是我的,武城……是我的。”

耗子和蔚曼荷也上了车,准备离去。

“蔚警司,咱们真能通过一个小小的鞋扣找到盗画的人?”耗子忍不住问。

“当然。”蔚曼荷把手心的鞋扣扔到耗子怀里,表情自信十足。

“博物馆内地面很干净,只有这个鞋扣是不该存在的。我推测,这东西就是盗贼不小心落下的。很多罪犯有一个习惯,作案后,会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回到案发现场,到处观察。”

“这条路不是主路,平常人不多。我们下午便装过来摆摊擦鞋吧!我相信,窃贼走累了一定会过来歇脚,到时候抓他个正着。哼!比破案,那些小屁孩懂什么?还天窗,胡扯!”

耗子在旁边恭维着:“您说的对。那些人哪比得上您呐!都是些没见过世面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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