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狗影纵的一跃,从窗台穿过,跳进屋内。低着脑袋嗅着,撒欢似得跑向了杨怀瑾脚边。

“嗯?”杨怀瑾一看是阿黄,丢了笔,将它抱进怀里,顺了顺毛。“你这小东西怎么来找我了?”

见它嘴里叼着个布袋,取下来一看,是几个白面馒头。

“谁给你的?”用力的挠着它的肚子,惹得阿黄“啊呜啊呜”的乱叫。

“呵”,杨怀瑾转念间就猜到了是谁,眼中带笑。“阿黄,你说这奴才对我是不是很好?”

阿黄听不懂人话,自顾自围着尾巴转圈,玩耍了一会才离开。

杨怀瑾看了看案上的笔墨,想起杨远山的一席话。

“你怎么能这么干呢?你想气死爹啊!今日我就打断你一条腿,看你还惹事!”杨远山不愧与杨怀瑾是父子,动不动就把“打断你的腿”挂在嘴边训人。却是一次也没实现过。

“爹,你不必动气。明明那人先伤人,我不过以彼还彼。也是给他个教训。”杨怀瑾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何不好。

“你现在怎么戾气这么重?爹想着你也不小了,该娶妻生子,接手家业,你倒好—成天叫我操心!”杨远山想起了亡妻,不禁觉得愧对,老泪眼看就要下来了。

杨怀瑾煞风景的说道,“爹你的确是瞎操心,儿子总会娶妻生子,接手家业,一样不落的给您看。”

“罢了罢了,爹谅你是为了阿初那个奴才,不过害人断胳膊始终是你的错!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你知晓这个道理吗?哎—”杨远山气的瞪眼吹胡子,心里还是舍不得打他一下,谁叫这是亲儿子啊!

。。。。。。

怕了杨怀瑾再惹事,杨远山早早的安排好了。趁着杨怀瑾还在睡,将人连被子打包丢上马车,直接送去了太平山上的清凉寺,说是让杨怀瑾好好修养生性。

杨怀瑾醒来时,看了杨父留的书信,心里落了空:还未来得及与阿初嘱咐一二句呢。

下了马车,只见云雾缭绕处,一座青山矗立。

这三、百、三、十、六、层台阶啊!走的杨怀瑾差点吐血,有力气也不想下山了。

除了每日听听敲木鱼诵经,闲来无事也就只能找寺里的老和尚和小和尚‘谈谈心’了。

“小和尚,今日的面条可否加个蛋?实在不行加点猪油也成。”寺庙吃的伙食太过清淡,除了清汤挂面,就是米饭加焯水的青菜。素的杨怀瑾磨了磨牙,想咬人。

小和尚吓得一愣,慌忙双掌合十,“杨施主,此为大不敬,善哉善哉。”放下碗筷快步走了。

又指着瓦房道,“老和尚,我看你这庙里有些陈旧,上山来的烧香礼佛的人也不多,这每日香火钱也少。不如本公子帮帮你,教你些生财的法子?”

老和尚眉毛抖了抖,闭上眼,“贫僧看杨施主有些心浮气躁,不如看看静心经吧。”

杨怀瑾听了反问道,“你看经书是死的,能静心的只有自己,你们这佛法不行。要不要我给你们改改?”

老和尚感觉自己要破功了,望了眼菩萨平心静气道,“杨施主,世人愚昧,只求心安,您高明,若是想下山--”

一想到那三百三十六层台阶,杨怀瑾赶紧摆手,“不不不,我最近待得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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