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脸色诚敬,合掌道:“师叔把此事交给弟子去办好了。”
瘦金刚道:“不用,老衲亲手传他的武功,也要亲自把他武功废去,此事不用你管。”
了一从未见过师叔如此盛怒,自然不敢多说,只是唯唯应是,接着抬头道:“弟子还有一件事,禀告师叔,公孙施主,在师叔走后不久,即不别而去……”
瘦金刚颔首道:“老衲已听通善说过了,他既然不别而去,那就由他去了。”这时两名灰衣僧人,已在室中摆上素斋。
小沙弥朝瘦金刚躬身道:“老师父请用膳了。”
瘦金刚站起身,抬抬手道:“两位施主请上坐。”
大家也不客气,就围着方桌落坐,了一则坐在茶几边的一张椅子上作陪。用罢素斋,小沙弥送上面巾,又替大家砌上开水,才行退去。
瘦金刚起身合十道:“三位施主请宽坐,老衲饭后要坐功片刻,恕老衲失陪了。”
驼龙接口道:“对了,在下午饭之后,也有静坐的习惯,不知可否假宝刹禅房、静坐片刻?”
俞惊尘心中暗暗奇怪:“大叔几时中午静坐过,他这是要干什么?”一面抬目道:“大叔,咱们不追那贼人去么?”
驼龙含笑道:“大叔如果猜得不错,他掳去小慧,准会有消息来的,下午如果没有消息,再出去找不迟。”
瘦金刚笑道:“原来姜老施主练的也是子午功。”接着朝小沙弥吩咐道:“悟动,公孙施主住的那间禅房,离这里最近,你领姜老施主去吧。”
那小沙弥躬身应“是”,接着合十道:“老施主,小僧给你带路。”
驼龙朝俞惊尘道:“建中,你陪贺老哥坐一回,愚叔只须顿饭工夫坐歇也就差不多了。”
俞惊尘道:“大叔坐功的时辰到了,那就请吧!”
驼龙没再多说,举步随着小沙弥走出精舍,踏上左首一条长廊,行了不过二十来步路,就有一道月洞门。
小沙弥领着他跨进月洞门,这里是一排五间禅房。
驼龙试探着问道:“小师父,禅房就在这里么?”
小沙弥脚下一停,合掌道:“回老施主,这里是本寺的客房,除了中间一间客室,一共有四个房间,是准备着给少林寺有法师来的时候,下榻用的,所以离老师父的禅房较近,平日都没有人住,昨晚公孙施主来的时候,伤势不轻,老师父才吩咐小僧,临时收拾了一个房间,不瞒老施主说,其余三间,只是空屋,连被褥都没有呢。”
说话之时,已经走近门口,伸手推开房间,说道:“老施主请进,这间就是公孙施主住过的一间了,里面被褥都是现成的。”
驼龙跨进房中,点头道:“原来如此,公孙先生不是伤势还没有痊好么?怎么走了?”
小沙弥跟着走入笑道:“不知道,哦,公孙施主真是名满江湖的名医,他来的时候,还是小僧扶着他进来的,不过一个更次,他就行动自如,一点也看不出他是身负重伤的人了。”
驼龙笑道:“江湖上传说,只要还有一口气,他都能救得活,这点伤势,在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小沙弥道:“老施主要不要喝水,小僧去给你拿一壶水来。”
驼龙含笑道:“不用了,我只要坐歇一会就好。”
小沙弥合十一礼道:“那么小僧告退了。”
转身退出,随手带上了房门。禅房当然没有什么摆设。
房中靠壁是一张禅榻,临窗有一张小桌,和一把木椅,就别无他物。榻上除了折叠整齐的被褥,只有一个木枕。
驼龙当然不是为了坐功来的,他是为了想证实自己的推测。
鬼医公孙丑托庇到绳金寺来养伤,是因为绳金寺有瘦金刚在,没有人敢来追杀他。他伤势虽愈,但尚未完全复原,没有特别事故,是不会无故离去的。
他的不别而行,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他已经发现了什么。
二、是瘦金刚和自己等人,一同去了黄溪流,寺内就无人能保护他的安全。
这两点,都和自己的某一推想有关,驼龙自然非要到他房中来看看不可。
这就是他方才以“传音入密”告诉瘦金刚,希望老和尚以不露丝毫痕迹,让自己到公孙丑房里来的原因。
但他进入房中之后,这间禅房,几乎可以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丝毫可疑之处!
这一情形,不是公孙丑离开之后,已经有人进来整理过了,那么证明公孙丑确是自己离去的了!
驼龙不禁暗暗皱了下眉,就脱去鞋子,跨上榻上!
突然,他目光注意到自己盘坐下之后,就在右首身侧的木板之上。这里岂非正好是坐着的人,右手放下来的地方?
如今这地方正好有人用指甲刻画了三个字。
用指甲刻下来的字,自然不会很明显。
公孙丑武功不算太差,即使事出仓猝,也不至于刻得如此不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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