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瑜的尖叫声响起,又渐渐变小,顾念看不到,只是看见沈碧珂的表情忽然变得柔和了很多,连忙问她:“庄子瑜怎么样了?”
“什么事都没有,谁还敢对她怎么样啊?司徒和钟天星把她架起来送敬和堂了,真是可惜,不能一路跟着看……”沈碧珂将全程看在眼中,感到很解气,脸上表情不自觉地变得缓和了些。
顾念想象了一下那场景,感叹道:“你们不是都说不敢惹庄子瑜吗?司徒这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吧,敢这样折腾她,要是她真的不好惹,到时候可就有苦头吃了。”
“行了啊,这事不用你操心。庄子瑜和司徒之间,庄子瑜理亏。司徒就是抓住了这点才这么肆无忌惮呢,而且这肯定是林樾吩咐的,这就是一道免死金牌,他估计都不担心庄子瑜会揪着自己不放。”
“庄子瑜好像一直追着林樾跑。”这么说来,如果不是因为庄子瑜觉得自己和林樾走得近,可能她也不会找自己组队比试,或者说在比试的时候也不会急着展现自己的身手,就不会不按套路出牌,出人意料地劈下来一刀……
“不是好像,这是事实。”她扶着顾念的肩膀,柔声说道:“李大夫来了,她的医术很好,肯定很快就能给你看好的。”
顾念听了,挣扎着起身,一用力,立即被脖子上的痛牵扯得咧了嘴。
“别动。”李大夫蹲在顾念身边,一边解下医药箱一边问道:“你能感觉自己伤到哪儿了吗?还是和刚才那个小姑娘一样,觉得自己全身都疼?”
顾念静静躺着许久,摔疼的感觉已经褪去了,只剩下脖子还在疼。她听着李大夫语气不善,笑了笑,小心翼翼地说道:“应该也没什么事,就是脖子扭了吧。”
“这才像个样子嘛。刚刚被背走的小姑娘,明明没什么事,哭得让我以为她受了多重的伤似的……”李大夫嘴里婆婆妈妈地说着,手上却没有停下来,利索地帮顾念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大的损伤,又仔细捏了捏她的脖子,眉头微微一皱,问道:“你就是前些日子扭过脖子的那个小姑娘?”
沈碧珂看见顾念习惯性地要点头,冷酷地按住了她的额头,抢着说道:“就是她。”
“我说怎么看起来有点眼熟……你脖子上的伤是陈年旧伤,被治过,但是没有彻底治好。如今我也只能替你止痛,但是要让你的颈椎会到完全健康的状态,我的医术是做不到了。”
顾念没有接话,想了想,从小到大,自己受过许多伤,唯独不记得脖子有受过伤。怎么李大夫会坚持认为自己的脖子一定受过伤呢?会不会是她判断不准确?她的医术真的过硬吗?
“我背她过去吧。”一直沉默的站在旁边的林樾忽然开口。
顾念还在暗搓搓地怀疑着李大夫的医术,突然听到这话,被吓得一个激灵,浑身一颤,脖子更疼了。她连忙拒绝道:“不用这么隆重吧?我自己走过去就可以了……”
“不用去敬和堂,我带了银针。”李大夫抬眼瞥了林樾一眼,从随身的医袋中取出了银针,看见顾念又挣扎着要起来,立刻拉下脸凶道:“给我好好躺着!没伤的哎哟哎哟哭个不停,真受伤的还要逞英雄,真是不知道你们这些小姑娘脑子里在想什么……”
李大夫说着话,一针狠狠扎下,快准稳,立马让刚才还蠢蠢欲动的顾念变得乖巧起来。每一针下去,顾念都觉得脖子上的紧绷感减少了几分。很快,李大夫便做完了一套针灸术,将一枚枚银针收回到针帘里,吩咐顾念:“好了,静养几天,要是还有明显症状,记得再来敬和堂。你往后要多注意,不要再伤着脖子了。要是遇到了厉害的大夫,可以看看能不能彻底治好它。我的医术这么多年也没有长进,对这种刀伤也没什么办法,今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先将就着吧。”
事实证明,李大夫的医术很好。顾念晃了晃脖子,这会儿动起来终于没有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了。她展颜一笑,开心地向李大夫道谢:“谢谢李大夫。我的脖子现在已经可以动了!”
“我该做的。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顾念。”
“行,我记住了。小姑娘新来不久吧?我可是已经见过你几次了,以后凡事要当心点,这枫园里,被我记住名字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啊。”
李大夫提着医药箱离开了。林樾再三问过她不需要人送回去后,便原地站着,看着顾念慢慢站了起来,张嘴想说些什么最后踌躇了半天才问道:“你其他地方真的都没事吗?”
“没事了,刚才李大夫都检查过了,你放心。”顾念垂着眼微微向林樾点头致谢:“谢谢你。”
“应该是我说抱歉。”
旁边的沈碧珂“噗嗤”一声笑出来:“你们两个要不要互相鞠三个躬来表达自己言语真诚,发自肺腑啊?”
林樾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那你们早点回去休息吧,我先走了。”
他说完,也不等回答,大步走在前面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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