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不教心里有点绝望:这前辈装得这么像,铁定要跟他们过不去了!

可男人的嘴唇越肿越大,快要把嘴巴和鼻孔都挤没了。他呼吸困难,面色酱紫快要憋死的样子又好像真不是装出来。

姬不教嘴里喊着:“前辈,你怎么啦?”伸手作势去扶落魄男人的肩膀,手上暗运内劲。

只要男人有所异动,他马上点他的肩井穴,制住他双手。

不料,落魄男人毫无反应,任由他捏住肩膀要穴。

姬不教又将几分内力透入男人体内,只感到微弱的真气抵抗,而且很快就溃不成军了。

呃,这位定力过人的前辈不过是内力平平的武林人士而已。他不禁为自己的谨慎多虑感到啼笑皆非。

被姬不教内力冲击两边肩井穴,落魄男人顿时双臂无力,加上呼吸困难,嘴巴剧痛,顿时瘫倒在地。

姬不教连忙松手,并喝令唐无殇给男人解毒——这是他无法解决的蛊毒。

唐无殇嬉笑着,手一扬,一条细长的黑影准确无误地落在落魄男肿大的嘴唇上。

那是一条暗红色的蜈蚣!落下便牢牢叮住男人的上唇,一扭一扭的似乎在用力吸吮。

男人“呜呜”地哭着,却又不敢伸手去扯开。那可怜样让姬不教和杨无心看得大为不忍。

那蜈蚣可怕归可怕,却不到一刻钟就把落魄男人嘴唇上的毒尽数吸出,让其恢复如初了。

唐无殇打了个响指,红蜈蚣“嗖”地离开男人嘴唇,快速爬回她手上。

“前辈……你没事吧……”姬不教低声询问尚在哭个不停的落魄男人。

“说、说得好听,你被咬、咬一口就知道了,呜呜……”男人像个五岁的孩子一样还哭个不停,“你们这、这些人,武功好了、了不起啊!就会仗势欺、欺人!”

唐无殇哼了一声:“看样子,还想被红莲亲一口啊?”

落魄男人听了,浑身抖了一下,不敢再说话,也不敢哭了,开始弯身摸索着什么。

“无殇!”姬不教喝道,旋又拿出一锭银子双手递向落魄男子,“令师妹性情顽劣,多有得罪,姬某向前辈赔罪了。这点心意请前辈收下,万勿推辞。”

落魄男人不理他,拿齐自己的物事:一顶竹笠、一双破草鞋,和一柄剑。怒目扫了三人一眼,气鼓鼓走了出去。

姬不教听见他走到偏殿,接着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看样子是到那边睡去了。

他叹了一口气,开始教训唐无殇:“无殇,你就不能消停一下吗?少惹点是非,师兄拜托你了!”

唐无殇气呼呼地:“谁让他睡在门板上!我不就是想叫他把门板让出来装好吗?睡觉不关门,有、有鬼进来怎么办!”

姬不教一看,那庙门的半边门板正躺在落魄男子刚才睡觉的地方,想起这小师妹原是最怕鬼怪的,不禁口气软了下来:“是师兄不是,不过你应该礼貌一点,就更好了。”

他想了想,又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还是跟师兄说吧,师兄会解决的。”

唐无殇这才笑逐颜开,拉住姬不教的手:“嘻嘻,我就知道师兄不会怪我的。”

姬不教翻了个白眼,摇摇头,把门外的柴草搬了进来,生起火。然后搬了那块门板装好,又搬了一块石头从门内挡住,这才罢休。

“哼,这小子还真是谨慎呢!”庙前十丈外的一片荒草中,四大护法正潜藏在其中,把姬不教的行动都看在眼里。

这四人从息风镇出来后便一路追踪吊着问蝶谷三人。为了避免被认出,都换了一身夜行衣,面上蒙了黑布。

“老大,我们要攻进去吗?”老二西门不惊问道。

“老二,就由你打头阵好了。不过你要是中毒了,我可不会救你。”老三北堂高义这句话一点都不讲义气。

“问蝶谷的人都是用毒好手,那小子又那么谨慎,想必在庙里做了不少手脚,我们还是引他们出来比较妥当。”老大东方无我补充道。

偏殿的茅草堆里,刚睡着不久的郭正山被一阵马嘶声吵醒。

“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他不满地嘟囔道,下意识舔舔被蜈蚣蛰过的嘴唇,已经不肿了,但舌头还能感受到那两个蜈蚣咬破的伤口。

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遇上这三个小瘟神,不仅叫蜈蚣咬了两口,还连个好觉都不给睡!

外面的三匹马又嘶鸣起来。

是那三个瘟神的马,最好都给饿狼咬死。想到自己正睡在只有瓦遮顶的偏殿,郭正山不得不换了个想法:还是让盗马贼偷走更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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