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手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将地上的碎磁一片片捡起来放进托盘。吴茉茉转向云长歆,“侯爷,妾身真不是故意的,你帮我跟姐姐说说啊。”
被她一叫,云长歆这才将眼神从向芷遥脸上移开,轻轻拍了拍吴茉茉的手背,“无妨,你又不是故意的。”
殊不知这话把向芷遥气的七窍生烟。
她不信云长歆辨别不出来吴茉茉是不是故意的。
“可是,可是姐姐好像生我气了。”吴茉茉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掀开丝被,作势要下床帮向芷遥一起捡瓷片,却被云长歆按住肩头。
“你身体没好,躺着别动,让她来就好。”
“可是姐姐她……”
“她本就是来照料你的。这是她分内的事。”
郎情妾意的对话听在向芷遥耳朵里,让她一阵阵的反胃,差点把午饭吐出来。以前竟没发现,云长歆对楚涟儿竟然如此凉薄,心中无比寒凉。碎瓷片将手剌了血口也顾不得了,飞速的收拾好满地的狼藉,转身就走。
因为吴茉茉喝药很墨迹,一会儿要蜜饯一会儿要砂糖的,没喝到一半药就凉了。时彦又嘱咐过吴茉茉这两天忌生冷,向芷遥只好把冒着热气的药直接给她,让她用勺子喝。
药汤虽然烫,但瓷碗导热效果并不好,碗沿撑死了有五十度。吴茉茉平常也是有脑子的,知道端碗沿。
忽然的,她对云长歆有些失望。
起初他不查清事件真相,就罚她去照顾一个小妾。而现在,又被小妾的小手段蒙蔽,眼看发妻被烫伤,连一句关心都没有。
又煮好一副汤药,再送去的时候,云长歆已经走了,只有吴茉茉靠在床上,皮笑肉不笑的。
望见向芷遥手背上的通红,吴茉茉嘴角上扬,“涟儿姐姐,我怎么觉得今时今日,你在侯爷眼中,就是个彻头彻尾的丫鬟啊。”
向芷遥才不跟她拌嘴,将汤药递到她面前,“你尽管泼,我煮了一整壶。”其实不然,这么说只是怕吴茉茉再浪费。时彦早跟她说过幽州药材稀缺,虽然他们是最有钱最尊贵的一类群体,但节俭风气还是要有的。
晚上,幽兰看了向芷遥手背上的烫伤,直接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恶狠狠的骂吴茉茉,不,准确的说是诅咒,诅咒她喝水呛着,睡觉失眠,走路踩到屎,走夜路遇到鬼打墙……
向芷遥一边重复说着“没事儿真的没事儿”,一边给果丁擦眼泪。真恨自己穿越之前没去造纸厂把生产流程偷学过来,手绢哪儿够堵果丁这个水龙头的。
“你把我想的太高尚了,我不是能吃亏的人,我是有仇必报的。放心,早晚有一天,我把那家伙从头到脚过一遍开水,给她把皮蜕了!”为了能让果丁不哭,她连这么灭绝人性的话都说出来了。
门外忽然传进男人的声响,“你刚才说的手段,是要针对谁?”
向芷遥的小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万万想不到这都天黑了,云长歆还会来找她。望着月下男人颀长的身影,她干笑着,“哈哈,侯爷快进来,外面凉。我刚刚是……刚刚是……啊对,我们在说,吃猪肉之前怎么蜕皮利索哈哈,这不是要入冬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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