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会试结束后,喻穷白大摇大摆地走出贡院,那神气活现的样子,看得周谌善直想一靴子朝他脑门扔过去。
宋斐似从二楼下来,周谌善即刻出现在楼梯口拦住她的去路,一张脸青得黑,咬紧牙关一字一句地问:“四公主,明日便是京师会试的最后一天,敢问您的那位影卫现在身在何方?”
宋斐似回:“还未归来。”
“还未归来?四公主,不是微臣多言,但现在词赋经义已开考两天,你的影卫还未归来,却又不让微臣严查喻穷白与那十二作弊者,所欲为何啊!”经今日被喻穷白一番戏耍,周谌善这口气已经快憋不住了。
宋斐似不直接回答,反问:“喻穷白现在或许还将那些幼虫放在身上,你去一查,让人将那些幼虫一碰,幼虫死绝了,掉在地上便跟真的灰尘无异,届时他矢口否认,你又该怎么办?”
“可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办法!”眼看京师会试快要结束,周谌善的这一颗心比宋斐似还捉急。
宋斐似凌厉道:“本宫说等就是要等,周大人你别忘了,母皇亲自下旨,这件事情由本宫和祁大人全权负责。”
“哼,好,好,届时若因四公主的命令而错过抓人时机,微臣一定会如实禀报圣上!”周谌善袖子一甩,黑沉着一张脸气冲冲地离去。
看着周谌善愤然离去,宋斐似问道:“周大人脾气一向如此?”
站在她身后的祁瑀回答:“周大人一心为大胤、圣上着想,着急是在所难免的。”
宋斐似笑而不语,转而又道:“喻穷白的身世,便麻烦祁大人了。”
“微臣回去便派人查探,四公主不必担心。”祁瑀话罢,似想起什么,又道,“还有,四公主想瞧的那几张会试卷,微臣昨天已命人从太学府内找出来,过会儿便会派人到蓬莱客栈交给四公主你。”
宋斐似点点头,客气道:“祁大人,辛苦你了。”再没其他事情,便直接回了客栈。
是夜,宋斐似在客栈内研读喻穷白在顺泽年间所写的会试卷。
这几张会试卷是她拜托祁瑀帮她拿来的,祁瑀命人在太学府内找了好几个时辰,才找到这几张顺泽末年遗留下来的誊抄卷。
誊抄卷是由当年的官员用正胤体誊写出来的复刻本,宋斐似从中无法看出喻穷白的字迹。但纵观这些文章,宋斐似深深地感觉到了喻穷白言语间的力度,几篇文章需多次咀嚼,才能读透里面的深意。
宋斐似不由叹道,这个喻穷白是块大材,如若肯好好为大胤效力,前途定然不可限量。
正将这几篇文章看得入神,忽地,门外传来敲门声。
宋斐似将手中会试卷放下,望向房门,只见纸糊的门上隐约映着一个黑影。
她脱口而出:“邵忍?”随后一想,不对,邵忍的身长无这么矮。
此人是谁?
淌过片刻沉寂,门外之人沙哑的嗓音响起:“姑娘,来送热水的,烦请开一下门。”
宋斐似默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回答:“哦,稍等。”随即取出藏于袖间的短匕,慢慢向门边走去。
宋斐似一手提匕,一手开门,心里盘算着,将门开至一半,这一匕便刺过去。
怎知门只开了一缝,寒光闪过,细软的长剑穿过门缝便刺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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