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斐似把塞子拧好,水袋递还给那个侍卫:“好好照看它,它可是大功臣。”
侍卫接过水袋,忙双手好生捧着。
一队人马往河岸下走,找到了更坚固的冰面,邵忍才背起宋斐似徐徐过河。
穿过冰河,到了宽敞通畅的大路,邵忍将宋斐似放下,请她上马车。宋斐似摆手说:“不上马车了,我想走动走动。”
这话一说,马车夫便不敢上马了,牵着马匹马车在后头慢悠悠跟着。
宋斐似走在邵忍身边,似乎是有话要跟邵忍说,让阿情先到后面候着。
阿情走后,宋斐似颇有深意地问起邵忍:“邵忍,你说华胥阁的人,怎么会忽然做起半路截杀的勾当?”
华胥阁是江湖第一大帮,注重江湖规矩,若要与人火拼群斗,少不了一张请战帖。如今他们归云观半张请战帖的影子没见着,就碰上华胥阁一伙人半路伏击,那这伙人和强盗土匪有什么分别?还称什么江湖第一大帮!
邵忍神情微变,顿了一顿,低声道:“属下早已不是华胥阁的人,不予置评。”
见邵忍唇瓣微动,宋斐似知他心中有话,道:“心里有什么想法你大胆说,你我相伴这么多年了,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讲的吗?”
邵忍沉默了一会儿,方说出心里话:“只是依属下了解,华胥阁建帮百年,向来注重帮规,纵然是而今这位新上任的阁主过于年轻,也不会如此枉顾帮纪。华胥阁不论是与归云观还是与朝廷,都两不相干,互无瓜葛,绝不会轻易冒犯。那伙人兴许是冒充华胥阁之名作乱,亦或许是华胥阁弃徒。”
“冒充华胥阁之名,华胥阁弃徒。”宋斐似细细念了这两种可能性,轻笑一声道,“你还记得那个云木和你说的话?他问你是不是‘忘本’了。我记得你十二岁便入宫,若非华胥阁中资历甚深的门徒,决计不会知道华胥阁中曾有你这么一位徒弟。”
邵忍嘴唇一抿,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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