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何处是归家?
第二天韶光醒来的时候,睁开眼就是满目宁静之象。
暖暖的阳光从洞口照进来。
外面一片平静,早已经不是昨日风雨大作的摸样。
她脑袋还有点蒙,坐在原地半天,迷迷糊糊的,惚恍才惊觉这不早就不是自己原本熟悉的房间,脏乱的山洞,满布蛛丝与灰尘。
看见原本的旁边的人早已没了踪迹,地上只余下二字,韶光盯着两个字,发了很久的愣。巧了,她偏偏就比睁眼瞎好不了多少。她托着头呆愣的坐在草堆上,盯着不甚平整的地上,只余下昨晚的一堆灰烬,早已燃烧殆尽。
她不认识,地上用木棍写着“再会”二字。昨日韶光没有说的是,她其实是不太认识字的。
她只跟着秀才念会了三字经,平时要干活,只有弟弟才能去学堂念书,她只能偷看画本小说,还净是看些插画。
以前也根本未曾有机会写过大字,自然这两字她爷是不认识的。
她托着头呆愣的坐在草堆上,盯着不甚平整的地上,只余下昨晚的一堆灰烬,早已燃烧殆尽。
那个叼着稻草逗她的,会用木棍在地上写字的人,一觉醒来就不见了。有时候一个人的消失有时候真的很快,就像从来么有出现在她的生命中一样。
韶光想:所以,不管富贵亦或是贫困与否,怕是没有机会再见了。
瘟疫肆虐,遍野都是死人,娘亲和爹爹早已病入膏肓,拼着最后一口气把我和弟弟送了出来,平日的怨恨,在今日都已消弭了。相依为命的两人,不料却与弟弟走散了。
我能去哪儿?
韶光坐在山洞门口,有些迷茫,何去何从。
韶光就着稻草坐在石板上,看着脚下发黄发烂的稻草,半夜里的两人就是靠这个来汲取温度,小小的身影蹲坐在门口,她抱着蜷缩的双腿,将头埋在膝上。
日头很高了,昨日的暴雨消失殆尽,细瞧地下仍是湿润的,树林也被狂风暴雨作的的一片狼藉。
她脑子还是一片眩晕,起床过快的后遗症就是容易发昏,心里默默的想:本来以为自己在外是睡不着的,没想到居然一觉睡到天亮,居然连梦也没做。醒来也只当是家中一般,可如今何去何从呢。
“走吧,先找点吃的找个地方落脚再说。”
韶光想了想。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饿着肚子走街上,走了很久,这个小县城外面设有守门的官兵,对于这种没有户籍证明的外来人,更是要严加盘查的。
今天更是有四个人轮流守着,看见可疑人就要上前盘问一番,而很多像是她这样的穿着破烂的都被拦下了。
她饶了很远的路,才从一个洞钻来,她想了想,应该是狗洞,心里觉得有些为难,穷也不能没有脸面,但是摸了摸腹中空空如也,叹了口气。
她咬咬牙,蹲身一点点慢慢地钻了过去。
她人生的瘦弱,好歹是进去了。
韶光从狗洞钻出来,一个人茫然四顾,走在大街上,像个被遗弃的孩子。
韶光肚子很饿,她的脑子也有点转不过来。
腹中饥饿的感觉是洪水猛兽一样,来的汹涌,无孔不入,无力的感觉就像是曼陀罗的花朵,麻醉并且侵蚀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她嘴里拼命咽着唾沫,压制着从胃泛上来的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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