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口,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任谁也无法相信竟有人敢如此落李夋的面子。
顺着声音的的后方望去,只见一个面带刀疤的中年人正步走来,而当看清来人的面目后,众人无不是心下一沉,纷纷下意识地让开一条道路。
擂台上,李夋终于是放开了捏住柴知然的大手,脸上露出一丝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
眼前这中年人,可谓是他此时最不想见到的人!
除了父亲李丛羽,整个李府谁的话他都可以不听,可唯独此人的话,他却不得不慎重对待。
“天一叔父,您怎么来了?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奴隶竟能引起您的注意。”虽说中年人的语气不善,但李夋仿佛没有生气的意思,笑容满面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李天一!李丛羽侯爷的结义弟弟,曾与李侯爷在罗刹国大破敌军,百战之中立下汗马功劳,虽只是结义兄弟,可关系却胜过亲兄弟,在李府内的威望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中年人缓缓走上前来,语气不容拒绝地说道:“此人虽是下人,但却是一个难得的练武苗子,人才难得,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你若敢滥用私刑屈打成招,那就是触犯了府内规矩,我可不饶你!”
这下,李夋终于尝到了唐匠刚才的滋味,脸上一青一红,飞快地闪过了各色神色后,这才道:“既然天一叔父开口,我自然不敢违抗,但若是我找出此人偷盗我宝物的证据,那又如何?”
“我自然不会姑息,依法处置。”李天一不动声色地说道。
李夋低垂着眼帘,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这才拱手说道:“多谢叔父成全,天色已晚,我先行告退了!”
说罢,李夋一闪身就跳下了擂台,带着几名侍从快步离去。
柳暗花明又一村!一旁的柴知然脑海中虽是浑浑噩噩,却也大致将一切看在了眼里,心中欣喜若狂,强撑着疲惫的身躯站了起来,拱手谢道:“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小人无以为报……”
李天一却是摇手打断了柴知然的话,背身说道:“我这次破例出手,无非是你表现出让我眼前一亮的潜力,但潜力终归是潜力,在你未成长起来之前不过是一种投资,不要指望我能出手第二次。未来,就看你是泯于众人,亦或是扶摇直上……”
而一旁的柴知然的身体早已到达了极限,只感觉眼前一黑,终于如大字昏倒在了擂台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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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知然感觉到一道微弱的光芒,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竟发现已经身处在了自己的床上,只见纱窗上射出了薄薄的朝霞,而吴航正趴在一旁的桌上小憩,哈喇子不断从嘴边流下。
“咳,吴航,我躺了多久了?”不一会儿,柴知然撑起了身体,语气略显虚弱地说道。
吴航手臂颤抖了一下,终于从睡梦醒来,惊喜地说道:“柴哥,你终于醒啦!自上次比试回来后,你已经躺了有三天三夜了!”
“三天了吗?”柴知然低垂着眼帘,自言自语着,顿了顿又说道:“我昏迷后,那李夋是否还有来找麻烦?”
“柴哥,据我调查,那李夋回院后表现得十分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我看,那李夋已经迫于李天一大人的威望,不会再来胡搅蛮缠了。”吴航毫不犹豫地答道。
“是这样吗?那我的处境反而更加危险了……”柴知然目光闪烁,沉吟了许久,又道:“七小姐那里有什么交代吗?”
吴航眼中面露忧虑,道:“七小姐将您送回华院后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吩咐您在醒来后立刻去她院内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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