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冬来七载寒暑,风府公子已从一个少不更事的孩童长成玉树临风的潇洒少年郎,灵洲城内,皆道风府宴卿当真是颜如宋玉貌比潘安。
这一年花开时节,风宴卿照例与小厮墨颜去等那垂耳花开。待到沙滩时正值农历五月初,洞中的垂耳花已含苞待放,不日便可采摘食用。
此时,恶海上空万里无云海面碧波万顷,小厮墨颜舟车劳顿倚在车框上打盹。风公子不忍叫醒他。独自临海远眺,海风阵阵袭来,只感觉身心皆放松。
你看什么呢?
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在耳边响起,风宴卿随声望去,只见刚刚还空无一人的恶海沙滩竟多了一个娇艳少女,她笑意盈盈媚眼如丝,此时正好奇的打量着他。
我在看这一片海。
海有什么好看的?
风宴卿笑笑不语。
你每天都来这里,是在等什么人么?
少女又追问道。
我在等一朵花开。
这句充满诗情画意的话豪无防备的击中星云内心某一处柔软的地方。再看眼前这位公子长身而立温文尔雅,笑的云淡风轻,她心里竟有不一样的情愫悄悄滋生蔓延。
不久以后,她才知道风宴卿真的是在等一朵花开,并且要把它吃掉。不过,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彼时两人的关系已经有质的飞跃。
要不怎么说,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的姑娘。
单身狗一定要勇于走出家门,万一遇到一个懂你知你爱你,以你为宇宙中心的姑娘,岂不美哉。
这里是魔界与人界边界,很危险,姑娘还是快快回家吧。
说罢,风宴卿不再与她多言,转身回到车里,马车提提踏踏的缓缓离去。不知走了多久,风宴卿掀开车帘一看,那少女居然远远跟在车后,嘟着一张嫣红小嘴,一脸不悦。
风宴卿打尖住店,她也跟着住在隔壁,还时常沿途生事,搞点恶作剧,吓唬城中百姓,搞得每经过一个城镇,城中百姓都不得安宁,一时间人心惶惶。
这一天,风宴卿与墨颜趁着天色将暗,抓紧赶路,想在日落之前,投宿到前方镇上。
车轱辘碾压过土地,发出吱吱的声音,扬起一道道灰尘。风宴卿不顾尘土飞扬,一直频频掀帘回头望去,却不见那少女身影。暗自纳闷道,今日怎么没见她跟在车后,暗道肯定她是觉得乏味自顾自离去了,也不道别。
想到以后都不能再见她,不知怎的,心下竟觉得怅然若失,好像丢了什么重要物件,一时间魂不守舍。
回过神来,这种从未有过的复杂情绪把自己吓一跳,暗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突然挂念一个毫不相干甚至不知姓名的女子。
墨颜看在心里,顿觉好笑,公子这是陷入单思还不自知,暗想公子和老爷一样都喜欢往家里捡姑娘,当真是亲父子。
眼看天已大暗,倦鸟归林。还没到前方镇上,墨颜想今日可能就要宿在这荒郊野岭,遂请示少爷,风公子此刻魂不守舍,犹自心乱如麻,无论墨颜说什么,一概嗯嗯点头敷衍。
墨颜无奈,找块空地。吁的一声,打算今夜在此安营扎寨。
呼呼呼,耳边突然传来众多杂乱脚步,定睛一看,从两旁树林里窜出四个彪形大汉,手里拿着明晃晃的大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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