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就城,城门紧闭,城头却无一吏卒。

吏卒一百九十九人,将鄣尉府门前围了个水泄不通。士吏史黄,极力的煽动一众戍卒,吕布还未出来,他们矛头一齐对准了唐琳。

唐琳站在门外,看这吏卒群情激奋,低头不语,望着府门。还不知道周当已死,他们就群情激奋。

如果知道周当已死,岂不是要兵变?

“鄣尉何时出来,周尉史何在?”

一个蛮汉子声打如钟,伸手点指唐琳问道。

唐琳胆小,已然盯着府门,只希望吕布快些出来。

终于,门开了,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出。

鹖冠,环缨无蕤,以青系为绲,加双鶡尾,竖左右。禅衣,绀色威严,以绛色领袖中衣点缀,长袴之上一大片血渍。

骇人。

“他手上好像提着东西?”

史黄自言自语的看着吕布,直到吕布完全走出府门,史黄倒吸一口凉气。

二百吏卒看清了那是周当,短暂的沉默之后,爆发出不住的惊呼。

少许,史黄缓过神来。有我二百兄弟在,怕他作甚。

“吕鄣尉,不知从史周当身犯何罪,引你私刑相向?”

史黄到底为吏数载,一句私刑,先将吕布一军。要知道,吏员犯法应当收押,上秉都尉处置。

“对,即便周从史有罪,也要先行收押,上秉都尉处置。”

史黄开头,仓长立即从旁帮腔。

“今天你不给个交代,我二百吏卒定不会放过你。”

人群后面传来一声,不知道何人所言。

“二百吏卒,不会放过我?”

吕布随手把周当人头仍在地上,冷眸扫视史黄:“刚刚他也是这么说的。”

“不…刚刚这话,不是我说的。”

史黄与吕布对视一眼,后背升起一丝凉意,直冲天灵盖。那一双锐利的鹰目,仿佛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震得史黄连连后退。

“我知道。”

吕布冷冷一笑,一抬手,环首刀已经刺入史黄面门:“杀你,何须理由?”

“啊?”

二百吏卒,齐齐的倒吸一口凉气,一时间鸦雀无声。见过铁腕酷吏,没见过这等动辄杀人的。

尤其是刚刚他看似轻轻的一抬手,一把环首刀宛如飞箭,直直的刺入史黄面门,这新任鄣尉功夫了得。

“是不是太霸道了?”

人群中有人低声询问,低不可闻,但吕布就是听到了。

“对,我就是霸道。”

吕布一拂衣袖,横眉扫视众人:“还有哪个想死的?”

血粼粼的教训倒在血泊之中,史黄鲜血渐出五步,与吕布长袴上的血渍练成一片。

这吕布仿佛才从血池中蹚过一般。

沉吟半晌,吕布见没人说话,满意的点了点头。

“杀此二人,我现在就给你们个交代。”

吕布顿了一下,牙缝中挤出四个字:“私盐出塞。”

“他怎么知道的?”

这四个字,宛如平地旱雷,在人群中炸开。仓长更是退一软,直接栽倒在地。这可是通敌之罪。

如今周当、史黄已死,前任鄣尉、尉丞、尉史迁走,又有谁能管他们这一众吏卒。

“尔等戍卒,可有非我并州人士?”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