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俜听了更加困惑,问道:“为何泣露只适合这两种人喝?”
“深秋的菊花代表枯败,早晨的露水代表新生,这泣露喝下去会让人前尘尽忘,只记得熟识的人。至于自己走过哪些路,经历过哪些事,全然不记得,就如同轮回新生了一番,枯燥的日子便也没那么难熬了。”
以卿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比如无尘,他明天醒来,便不会记得我们来过这里。”
“那若有一日我想忘却前事,便可以向卿姐讨这泣露喝了。”风俜往前跑了几步,挽住以卿的胳膊笑道。
以卿打开她的手,佯装生气道:“你休想!你若前事尽忘,我找谁叙旧去。”
风俜听了赶紧低声下气地讨好:“不喝不喝,不过卿姐可不可以给点让我带走,我给别人喝。”
“你又打什么歪主意呢?本店的酒从来不准外带,谁也不能破例,若有想喝的,必须得本人亲自来才行。”以卿侧过头盯着她。义正言辞说道。
“你这酒馆规矩还真多,不过谁叫这酒馆天下无双呢,规矩多也能忍了。”风俜一脸失望地说道。
“顶层到了,小心脚下。”以卿提醒道。
虽然光线昏暗,但风俜还是一眼找到了关着隐梦生的栅栏房,“那边!”她拉着以卿就朝隐梦生跑去。
只见隐梦生被一根粗大的铁链子捆着,头发蓬乱,与上次见面相比,瘦弱了许多,骨瘦如柴的身形,跟病中的女鸾也是一模一样。乍一看去,风俜甚至有一瞬间产生了她就是女鸾的错觉。但也就是一瞬间,这个残害亲生骨肉的女人跟温柔和善的女鸾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隐梦生,你可还记得我?”她走近栅栏,轻轻问道。
低着头的隐梦生听到有人喊她,迟钝地抬起头,脸上毫无表情,看了一眼风俜,视线在她脸上停留片刻,又缓缓低下了头。
“她怎么成这样了?”风俜看着眼前跟女鸾一般外貌的隐梦生,她表情麻木,眼神无光,似乎不认得她。
以卿也惊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隐梦生,你可认得我,给你酒喝的酒馆老板娘以卿。”但这次隐梦生连头都没有抬。
两人看着栅栏内宛如牵丝木偶的隐梦生,陷入两难之境,以她现在的情况,应该也问不出残害亲生骨肉的原因。
在栅栏前徘徊了一会,风俜贴近栅栏说道:“隐梦生,你儿子的心在我手上,想要吗?”
话音刚落,方才还十分呆板的隐梦生跟疯了似得,把铁链拼命往风俜这边拉,似乎想把它挣断,嘴里大叫着:“心!把我儿子的心还给我!我一定要拿到儿子的心!”
以卿见状,将风俜往后拉了拉,让她不要靠的太近。
风俜一看有效果,又问道:“你要你儿子的心做什么?你告诉我,我便把你儿子的心给你。”
但是隐梦生嘴里只喊着“把我儿子的心还我!”关于她取亲生骨肉的心做什么,没有透露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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