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风俜想亲自去看看皇宫究竟发生了什么,但逍游的话不无道理。自己身为妖族,现在过去反而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不如安静地等消息。

她坐在寺庙的门槛上,黑色的夜空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令她十分焦灼。身后的僧侣尸体,她不忍再多看一眼,本是与世无争的出家人,但奈何活在乱纷纷的世道里,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些天她想破了头也不知幕后之人究竟是何界之人。今晚皇宫太子命案,可知那人的目的是想挑拨人族与妖族的关系。但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甚至草介人命来破坏两族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还有鲲知,看他关心则乱的样子,跟云乐的关系很明显不像普通老友,莫非?风俜掐指算了算,师母阿寻已西去九百多年,师父那个老头现在第二春也是情有可原。

她忍住想看鲲知好戏的心情,伸着头耐心等逍游的消息。伸了几个懒腰,打了几个哈欠,庙槛都要被她来来回回踩平了,眼看着就要月落东山,也没个人影。

“那小子不会诓我吧,好歹派个人来报信啊。”风俜埋怨了几句,觉得不能再干等,反正自己有干戈,潜入皇宫也不会有人发现。

她正要走出山林时,瞥见一抹白影从林间一闪而过,带动枯草,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公子白?”她揉了揉眼睛,那白影却消失不见了。

可是那白影,跟公子白身形未免也太相像了,也许是自己眼花了,就公子白那道行,在鹤洲结界密布的洛泽,只会寸步难行。

“风姐姐!”她摇了摇头,刚准备离开,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她,转身一看,可不就是公子白么。

“小白?你怎么会在这里?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她赶紧把公子白拉到山林深处,生怕被灵士看到。

“玩啊,听说洛泽乃天下第一城,我当然要来看看这天下第一城的风采咯。”公子白甩了甩如墨长发,冠玉面容在夜色中神采奕奕,嘴角上扬,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

风俜无奈地扶了扶额,一字一句地说道:“人族太子都被杀害了,据说还是妖族干的,你还有心思游玩!赶紧哪里来的回哪里去,云乐你也别找了,太不安全了。”

“我也是妖族,怎能坐视不管。看来你也没云乐的消息啊,对了,那扶僵呢?你可见到过扶僵?还有小狐狸,她去哪了?”公子白炮仗似的问了一大堆。

风俜一听他询问扶僵和云喜,便觉沮丧,自己竟一个也没保护好。

“扶僵,他受伤了。至于小狐狸,因为九尾狐可能是归镇事件的凶手,她就被鹤洲的人抓去了。”她低落地回道。

公子白听了,沉默片刻,说道:“鹤洲楼清为人仁慈公正,想必不会难为无辜的云喜。只是扶僵,他怎么受伤了,伤得可重?”

“被人族烧的,遍体鳞伤,修为也仅剩五十年,我离开时,他还未醒过来。”一想到扶僵,她便怅然若失。

“岂有此理!是谁干的?我绝不轻饶!”公子白听了风俜的话,瞬间义愤填膺。

“是谁干的不重要了,整个妖族都风雨飘摇,朝不保夕,更何况一个小小妖怪。”

“既然你不让我乱跑,那我去找扶僵吧,也好照顾他。一向都是他救死扶伤,现在他受重伤,也该有个人照料。”公子白请求道。

“也好。捌山镇南去三里远的一座山上,有一汪清泉,清泉旁的山路边有一棵桔子树,你瞧瞧那棵桔子树,跟它说你是来寻扶僵的,便有老翁出来见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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