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观见得众人齐心,便从舱中拖出一个大木箱子,打将开来,里面全是刀枪剑戟,各人涌将上去拿起兵刃,突然嗖嗖声劲响不绝,无数劲箭射来,中帆穿透落入船头或海中,中桅入木三分,箭尾簌簌而动,中人透身!

李向阳立即大叫道:“大伙儿趴下,快趴下!”

劲箭如雨,持续不断,且箭箭往风帆上射去,帆上破洞愈多,吃风能力愈弱,船速愈慢。不一会儿,海盗船追了上来,船舷船头上的盗匪面目可见,个个凶神恶煞,眼中闪着精光,令人一见生畏。

只听得船头一人高声喝道:“前面船上人听了,快快把帆收起,交出财物留下船只,尚可留一条性命,倘或存了侥幸之心负隅顽抗,必将是死路一条,可别怪我们巨鲸岛下手狠辣,血洗白云号!”身后众盗大声吆喝,声势惊人。

陈二观仰头叫道:“各位兄弟,拿出你们的血性出来,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准备战斗!”

李向阳伏在船舷边上露出头叫道:“巨鲸岛的狗贼,我们白云号个个都是血性汉子,定会叫你们有去无来,知机的便快快退去,活多几……”话未说完,一支劲箭挟着尖锐啸声如闪电般射来,李向阳脑袋急缩,但还是慢了一步,长箭射上了他的发髻,根根粗大的头发迎风后摆,箭刃割开头皮,虽未伤及头骨,但却着实把他吓得双手双腿发软,一颗心猛烈跳动,脸上全无血色。船上乘员见得敌人如此厉害,刚刚涌上胸口的热血迅速回流,只余下胆战心惊。

僵持中突然一根长枪飞将过来,啪的一声,插穿停在甲板上,枪尾剧烈抖动,发出簌簌之声,夺人心魂。

“哈哈哈哈,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与我们相斗,简直是鸡蛋碰石头,我们取你等性命如瓮中捉鳖,劝你们别作无谓反抗,现下停船保命还来得及,再晚上点神仙也救不了你们。”狂野笑声、响亮哨声清晰,敌船离白云号不足十丈。

白云号上人人脸如土色,这笑声,犹如催命的号角,穿进各人灵魂之中。傻根坐在舱前,向东望着海边跃起的一轮红日,映得一张脸红彤彤的,似乎根本不为船后海盗而惧。

一名水手见得敌人如此阵势,已被吓得胆破,颤抖着道:“陈……大哥,巨鲸岛海盗如此厉害,咱们……与其相斗,必定死路一条,不如便……”

“住口!再多说一句先丢你下海喂鲨鱼,投降的下场你还不知道吗,比战死惨一百倍,别为了苟活而多受折难。”陈二观怒气冲冲喝道。

李向阳大声道:“海盗常年生活在海上,缺少女人,他们把你们活捉去充当女子角色,你们如能忍受巨物插喉,菊花被捅的耻辱,那他们杀将过来时,你们尽可趴在地下投降,瞧瞧是咱们死得爽快还是你活得痛快!”

那些存了投降之心的水手,听得李向阳这番话,想起前辈口口相传海盗的残忍,顿时抛却怯弱心态,重新握紧了手中的刀剑。

黄六少手握短剑,傻根手提尖刀,静静坐着,两人本以为在船上安全得紧,只须耐心捱过一年时光,便可重回大陆,谁知出海没多少天,便碰上凶残海盗,性命立时岌岌可危。

黄六少目光转动道:“傻根,你怕不怕?”

傻根抬起头,脸色淡然,双眸如平日般恰然,似乎海盗根本不存在一般。

黄六少又道:“傻根,如果受了伤,能跳海便跳海,没机会跳海便自刎,可千万不能落在海盗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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