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求不得就越是让人难受异常,索性,不再庸人自扰吧!
而一边的司徒赟,此刻已经进入另一番景象里。
周围是泛着朝气的年轻人,几个人群簇拥一团,这会让人联想到大学的校园,几个孩子相约去上某一趟隔了十万八千里的课程。
司徒赟倚在一棵高大的树冠背后,并没有人会特别注意到他。
他身上穿了一件褐色的厚羊毛外套,下身一条直筒的深色西装裤,内衬是一件简单的白色T恤,看着很年轻的样子,倒有些学生气质,可纵然如此,仍跟周遭环境格格不入。
有几个不像学生模样的孩子从树冠旁的小径经过,不经意瞟到了他,表情有一瞬间的惊讶,又沉静在无声里,彷佛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在观察周围的环境之后,他似乎有些头绪,甚至瞬间就弄清楚了这是哪里?他不再犹豫,抬脚就往某个方向而去。
没错,这里是纽约州立大学奥尔巴尼的校区。
昨日,奥尔巴尼下了一场大雪,整个校园都被一片白雪覆盖。
校园北部有一片无人到达的区域,这里生长着高大的树木,还有一处从远方而来的流水,在此形成了湖泊,到了这个季节,湖泊已经结上厚厚的冰。
因是假日期间,自小径上见到的几个孩子以外,司徒赟没有再见到其他人,诺大的校园空旷无比,踏在雪面上发出的响声,在空旷的校园意外的清晰。
只见他往北部的那处无人区域而去,背后雪面印上了一排清晰的脚印。
远远望去,结冰的湖面上站着个人影,穿着一身乌漆麻黑的衣裳,跟冰天雪地的白茫茫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见他背手站着,看不清长相,但从背影来看,背端得很直。
天光不算太晚,头顶的太阳还带着些温度,但光线折射到雪面却反射出了刺眼的光亮,司徒赟步履蹒跚的朝那人走去。
依旧是咔嚓咔嚓地破裂声。
这片空地本就被一片山坳包围着,像是一个盆子底,如此寂静的时刻,那破裂声尤其地刺耳,背身那人肯定也听到了响声,见他缓缓转身看了过来。
头顶是太阳他背着光,从司徒赟的方向看过去,那人就像是耶稣,头顶的光圈就是他赐给普罗大众的福礼,也许是这位耶稣不想让他的子民看到真面目,所以就隐藏在了神秘的光圈里。
由远到近,慢慢地踱到了他面前。
只见那人笑了起来,温和的说道:“来了,我等你很久了!”
司徒赟不作声,就着光圈里的一点暗影想把面前的人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可这人的面目依旧是团模糊的样子,看不真切。
彷佛是被司徒赟探究的模样给逗乐,那人仍不住笑了出来:“你看见了什么吗?”他问道,语气里有些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宠溺。
“我看到了一团光,可却看不清你的脸!”司徒赟答道。
那人闻言,身子又往他面前挪了挪,可这让司徒赟更加疑惑了。
他抬手想要抓住那人的衣袖,可伸出去的手却怎么也抓不住,他便在心里自我安慰道:“没事,没事!”然后又去抓那抹衣袖,就在他以为终于抓住时...
穿过的手掌停留在了空气里,什么也没有抓住,那人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在了茫茫白雪里。
四周的景象瞬时突转,周遭变得漆黑一团。
窗外的夜空依旧暗沉,厚重的云层偶尔放出几个迷路的星星,但也照不亮回家的路。
路灯被树桠遮住了大半的光亮,只有几丝透过缝隙钻进屋来。
此刻,那抬手的动作依然还在,可空气里只有那几丝微暗的路灯而已,要怎么抓住?
司徒赟从梦境醒来,表情如此淡定从容,就连坐在椅子里的身子都未曾挪动半分,那双沾染了雪水的户外鞋依旧还冒着寒气,直往地板上滴水。
如同往日一般,他会再次在清醒时,坐等曙光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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