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廿五年九月,广州。
夏流之火,可燎原万里,于四面八方。
一方滞东,幅员千里,一方向西,燃尽热血,一方朝北,慑魂噬魄,一方敬南,可畏神明。
时至初秋,仍旧如火之夏。
广州城外十余里,有白云之山,山中绿野葱茏,白云缭绕山顶,茫茫一片,甚是凉爽惬意。
山中有云能仁古寺,立于半腰,三面皆环山,寺门有立佛境之牌坊,香殿宝阁数个,寺后有一石桥屹立,桥下水流湍急而下,驻足停留片刻,仿若可润心静性,暂抛俗世困扰。
此时,格致书院几名学生正在此地,无不尽兴至致。
学生中有伍子洵、史文纬、陆宗贤、余庆声等人。然,奥斯卡、林安德、刘惠云等教习也在此列,每到一处宝殿,刘惠云教授都会以英文讲解,每讲解一句,便询问学生可有明白?学生们便会热烈响应,逐一提出各个疑惑,而人群中的伍子洵总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并不积极。
想他或许熟知此山此寺,无疑亦无兴致。
一旁的奥斯卡教授捕捉到这名青年学子的落寞神情,不过十八年华之少年,整日心事重重之态,反而是时时激进的史文纬,遇事总要弄明前因后果之精神让他甚是满意。
九月,格致恢复秋季课程,此次能仁之行,只为拓展自然科学之行,少了课堂之上的拘束,多了一些生动趣味,学子们也乐于参与。
因能仁寺地处白云山腰,周围多树木,伴以清凉之水境,所以常有城内之人前来观景避暑。
此时,牌坊之下,立有几人,几人口中喃喃低语,却有一人望向佛境二字不语。
……….
广州城西,有一宝庆新街,宝庆新街多书院,有时敏学堂、东亚同文学院等,东亚同文书院之所,毗之时敏学堂,一居东一居西,两者皆为西洋学堂,然东亚同文书院内均为东洋人,教习几名及留学生几名,其主要开设中文课系,兼具东洋文课系,其宗旨为传播新式科学。
秋季,东亚同文书院正式招生,收到学生略有几名,而此时立于能仁牌坊之下几人,正是此书院学生也。
而恰巧,与从能仁寺离去的格致教习学子们碰上了,两方立牌坊之下,聊得之后,竟也颇感同行惺惺相惜之意,遂相约下次相聚,至此,两方就此别过。
同一时刻,香港九龙租界,北部一处住宅区内,一群人言语激昂。
“此行实为商谈,意为组维新反清之会,逐请诸位商榷此事,今日之举,亦为先生之促成,国家兴衰,败于封建之顽疾,我等何以见此萧瑟之气而无动于衷?”言语之人,着青衫长褂,戴圆框眼镜,留短发。
“是矣是矣.......”端坐厅堂人颇多,大家逐一附和此圆框眼镜之言,不时频频点头。
“先生何时返港?”其中一人询问,此人同样着立领长衫,言语之声洪亮清晰,询问之举便是朝戴圆框眼镜之人而来。
“此事,请松圃兄代为解答?先生何时返港?兴汉之会何以开展?”圆框眼镜逐回答,意是询问身旁一位着洋服之人。
“先生意为翌年而返,此行遣我于南万里先行返回,故邀约众志士前来商议大计也,众志士可明先生之心意,松圃感激不尽。”松圃身旁坐于一位名为南万里之人,亦同其由日返港,共商大计。
“众志士同为建共和之义,先生言我,可谓与之不谋而合,幸之,今日我等共建兴汉之会,共讨清庭之恶,快哉也。”言罢,松圃端起手中茶碗,向众人举高。
“为共和,为自由........”众人皆举起手中茶碗,口中高唱自由之声不绝于耳。
年轻的热血饱含激情,只需一处突破口而已,便会群起效尤,血脉喷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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