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便好。”元氏闻言随即看向令狐沉玉,目光严正道:“闻香已被罚去了盥洗房,玉儿的肆意妄为与这些丫头定然脱不了干系,若是再有下次,便通通找人配了打发出府,免得带坏了府里的风气。”
令狐沉玉心里一震,看着元氏严肃而淡漠的脸,她知道母亲不是在说笑,随即垂下了眸子点头称是。
“另外。”元氏转换了语气淡淡道:“玉儿丢失的弓弩母亲已带你寻回,既然是自己的心爱之物,还是不要随意送人的好,免得招惹是非,徒添烦恼。”
“母亲?”令狐沉玉闻言瞬间睁大了眸子欲言又止,良久:“他人呢?”
“送完东西自然是回去了。”元氏说罢看向令狐沉玉:“玉儿很快便要嫁做人妇,这些市井小人还是少见为妙,若是给你爹爹知道了,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害人害己。”
元氏的话让令狐沉玉瞬间百感交集,想不到自己一心经营,万无一失的计划,在母亲眼里根本就是透明的,她此刻突然说出这些来压自己,摆明了就是提醒自己安心出嫁,不要再有非分之想,否则非但自己捞不到好处,还会累及无辜。
惠仁医馆,祁墨刚收拾完药材准备去叫古风,熟料屋内早已人去榻空,徒留一屋子脂粉气久散不去。
祁墨微微皱眉,随即将门窗大开,目光所及,是榻上堆积如山的花瓣,不觉无奈地叹口气。
令狐沉玉一出府门便如重获自由的鸟儿般欢欣雀跃,走一路,蹦一路,拿一路,姬辰跟在身后,纵使早有预料,也被她这随性的肆意妄为给怔住了。
直至在一个卖糖人的老人跟前,令狐沉玉突然停住了脚步,转身看向姬辰:“带银子了么?”
姬辰笑着点头,随即将腰间的钱袋取下递给令狐沉玉。
令狐沉玉接过,从中取出几个铜钱递给老人:“给我两个糖人,余下的是这位公子赏的。”
老人接过钱,也不说话,随手捏了两个看不出人样的糖人递给令狐沉玉,令狐沉玉取过,递一串给姬辰,姬辰微微一愣,迟疑地伸手接过。
在离了老人的糖铺没多久,令狐沉玉将手中的糖人随手送给了路边的一个小乞丐,与此同时目光却落向姬辰:“你吃吗?”
姬辰一愣,随即摇头将糖人交出,令狐沉玉笑着接过,将其递与旁边的一个老乞丐:“这个带回去给丫头吃,就说是玉姐姐送的。”
老乞丐忙颤巍巍地伸手接过,口中像是念念有词,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一路走来,姬辰看着令狐沉玉一会儿凶神恶煞般的洗劫商铺,一会儿又菩萨低眉般的救济穷人,心中困惑之余又不觉有些释然,想来这便是她口中所说的江湖侠气了。
静静地伫立于一侧,看着令狐沉玉为自己的江湖而忙碌,姬辰竟感到一丝前所未有的轻松与释怀。
令狐沉玉的余光偶尔会顾及到一旁的姬辰,心中暗自祈祷他最好是耐不住无聊赶紧离开,亦或是受不了这样与三教九流打成一片的自己而决意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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