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怎么来了?”令狐弘微微收敛了怒容看向元氏,目光中隐现不悦。
“是月儿那丫头。”元氏微微一笑:“月儿琴艺超群,据闻此番进宫更是深得皇后器重,故而过来问问老爷。”
令狐弘闻言稍稍舒缓了脸色:“宫中乐坊缺人,皇后对月儿还算满意。”
“乐坊?”元氏心中微怔,手不觉抚上虎刺鲜红的果实,唇角却噙一丝笑意道:“素闻大王对乐师的要求颇高,若是月儿此番能得王后赏识,也算是她的福气了。”
令狐弘缓缓点头:“月儿那丫头倒是稳重,蕙质兰心,如她母亲一般。”
元氏闻言心中一滞,却未说什么,目光落向了身前地板上跪的东倒西歪的令狐沉玉。
“玉儿!”元氏看着令狐沉玉沉声道:“跪了这么久,可知自己错哪了?”
令狐沉玉已经跪的昏昏欲睡,因着事先在膝盖上绑了软垫,故而也不觉难受,就是腿麻了些,不过交替着受力倒也跪的下去。方才在爹爹跟前,令狐沉玉虽然嘴上逞强,可心中却是紧张的,尤其是听闻爹爹请了家法,心下更是局促不安起来。可是眼下母亲来了,令狐沉玉如蒙大赦,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下来,听着他们聊些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知不觉便犯起困来。
“玉儿!”见令狐沉玉只是跪着不说话,元氏不觉皱眉提高了嗓音。
令狐沉玉正在神游的意识冷不丁被元氏这一嗓子给猛的拉回,瞬间抬头一脸茫然地看向元氏。
元氏见状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心中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频繁惹事也就算了,可是怎能心大至此。
令狐沉玉这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生生落在了令狐弘眼里,手中的铁鞭紧了紧,令狐弘气得咬牙切齿道:“与太子的婚事已成定局,今日你要么给我乖乖回去等着出嫁,要么横着从这里出去,我令狐弘就当从来未生过你这个逆女。”
令狐沉玉闻言顿时惊起,当下便要反驳,
“玉儿!”元氏直接打断她:“你爹说的没错,凡事都要有限度,身为令狐家的女儿,便要有令狐家的担当,你若是再冥顽不灵,肆意妄为,为娘的也救不了你。”元氏刻意加重最后一句话的语气,令狐弘的脾气她再清楚不过,今日能容忍至此,已是对她令狐沉玉最大的恩赐了,死在这铁鞭上的顽固灵魂数不胜数,绝不缺她令狐沉玉一个,结果,
“我不嫁。”令狐沉玉答的毫不犹豫:“我令狐沉玉此生绝不嫁太子那个淫贼。”
元氏闻言心中骤沉,手中的虎刺滑落在地,
“放肆。”令狐弘话毕便是一铁鞭挥去,令狐沉玉始料不及,肩上生生挨了一记,随即疼的窜了起来,就着身侧的堂柱便是一通猛爬,直至攀上横梁方才松了口气。
“你,你——”令狐弘见状气得胡子直颤,握鞭的手一指令狐沉玉:“你给我下来。”
“我就不!”令狐沉玉随即抱紧横梁,伤口被拉扯,疼地她倒吸一口凉气,转头才瞧见肩上衣服被划破,皮开肉绽,鲜血渗透外衣尽显眼底,令狐沉玉看的差点从梁上摔下去,她虽知爹爹生气,却不想爹爹会狠心至此,瞬间用腿夹紧横梁,死了心的誓与横梁共存亡。
元氏在一旁看得触目惊心,心中既是气恼又是心疼,“玉儿,不得胡闹,大庭广众之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快下来。”
“我不。”令狐沉玉断然拒绝,“爹爹要杀我,左右都是一死,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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